青年真的饿了,被香气吸引,伸手就要接,结果被碗底的热气烫的哇哇叫,被烫的食指捏住耳垂,连喊了好几个“烫”字。
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发现徐礼抿着嘴皱了眉,在看他,青年嘿嘿一笑,神采奕奕,口里嘟嘟囔囔,自然而然地把把手伸过去,“礼叔,你看看,是不是起水泡了?都红了。”
青年从以前就是这样,明明再简单的活儿,只要徐礼一不注意,立马就能把自己搞到受伤,大伤小伤无数,像今天这种烫伤,说不胜数。
徐礼无奈,他背着光,看不清,只好转身换个方向,让青年红肿的手指暴露在湖南地灯光下,他的侧脸不英俊,棱角分明,或许还透着沧桑,但是认真,认真的脸。
在他观察不到的地方,青年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不放,浓情百千。
“没什么大碍,擦点酱油就好了。”
青年闻言轻轻“嗯”了一声,笑得眼眉弯弯。
一个地瓜,青年当成宝贝,吃一口,笑一下。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地瓜。”
青年说着,夸张到不行。
徐礼没多说,青年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解决了自己的那份儿。
徐礼走过去用手试了试温度,土灶上的水还热着,而后拿起盖子上摆着的瓢子舀了满满一木盆的水,端到青年脚下,放好。
碰了碰青年被包裹在绒裤下修长的小腿,徐礼说:“烫烫脚,快睡了,明天我拜托老乡搭你去城里。”
青年捧着小碗儿,有些呆愣,半迷醉,勺子还含在嘴里,讪讪地半响不动。
那场景可笑极了。
可是徐礼笑不出来,他看着青年,青年红着眼,湿润了眼角,也在直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