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间仍旧在流逝，白凡依旧昏迷，他无法去阻挡那灰色的气息蔓延，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天由命。

这其实并不是白凡的性格，但是，这却让白凡他无能为力，因为，他此刻就连意识也沉睡了，只剩下了他的金色识海，还在本能的抗拒着灰色气息的侵略。

轰隆隆……

白凡脑海中，金、灰两色之光形成了战场，金色识海翻滚，不停的冲击着灰色气息，期望能将它赶出自己的领地，从而唤醒它的主人白凡，可是，任凭金色识海如何冲击，那灰色气息就像胶皮一样，揉不碎，碾不烂，依旧在与金色识海胶着，分庭抗争。

外界，白凡的肉身，也因此发出剧烈的猛颤，并有鲜血，随着七窍流出，看着格外的凄惨。而好在，此时白凡的身边，空无一人，要不然，哪怕那是一个凡俗之人，在白凡这种情况下，想要白凡的生命，也只是抬抬手的事情……

识海中，灰色还在继续侵蚀，而金色识海则渐渐不敌，甚至于。它已渐渐开始收缩，从原本占据的一半，变成了灰色占据了近乎九成。而只剩下那一成，被占据看上去也只是时间推移的问题了。死亡，此刻距离白凡，已经很接近了，甚至于，连他的生机都已经开始逐渐的消散了。

尤其是，白凡此时在外界，那裹在黑袍中的身躯，此刻随着他生机的消散，亦不知从何时起，默默的改变了模样。头发花白一片，脸上皱纹堆叠，四肢枯槁，气血衰败，那样子，与凡俗那些行将就木的人，以在无任何分别了。

看样子，白凡这一回，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但或许，真的就连天，都不希望他就这么轻易陨落，于是就在白凡死亡，已近乎成定局的时刻，他的识海中，那仅有的一成空间里，一点黑芒，悄然涌现。

那是一座塔，塔身乌黑丑陋，但它却有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名字，那就是玲珑幻海塔。

而随着它的出现，识海刹那寂静了，紧跟着那占据了白凡识海九成还要多的灰色气息，竟人性化的开始流露出一抹害怕的震动。进而它化作了一张脸，那张脸的模样，与玉祁祭出的雕像模样，无比相像，甚至于可以说，它就是它的投影，唯独的区别，就在于雕像是死物，而这张脸，它却很真实。

而非但它很真实，并且它还有灵动，灵动到它看到黑塔的那一瞬间，它的眼中出现了一抹茫然。似乎它就好像在哪里见过黑塔一样，只可惜，它是残缺的，是不完整的，所以尽管黑塔给它的感觉很熟悉，但它却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来自哪里。

而也就在这时，黑塔变了，表面的乌光开始脱落，接着，九彩

的光芒开始升腾，到了最后，黑塔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闪耀着九彩之光的宝塔。接着，从宝塔中，下一刻，有古老的声音传出回荡在白凡的识海。

“天不允苍生，故万物有极穷，古道执苍生执念，上穹天地，下极幽冥，协阴阳之宜，避三灾、渡九劫，司天命、掌轮回，谓之古道之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