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堪称“大义”的、不切实际的理想,士郎才对切嗣那样的人感到由衷的佩服,他将之贯彻下去,在这个夜晚,他所做的决定是:
“如果说十年前的火灾的起因是因为圣杯战争的话,我……决不会允许那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士郎、凛和saber很快就下山了,此时此刻,大街上的雪依旧没有完全融化,树梢上挂着雪淞,街道两旁是扫开的积雪,一切都显得很寂静。
公园旁是一处墓地,插满了古老的十字架,洁白的墓碑上还安放着娇嫩的矢车菊和白色的花束。
走着走着,雾气倒是愈发浓重起来,而且有些诡异。
虽说是墓地,但这里却完全没有阴森的感觉,只有逝者安息的寂静,除了弥漫在街道上、导致能见度降低、呈现乳白色的雾气外,一切正常。
“远坂……”
走在最前面的凛忽然停下脚步,士郎有些诧异,连忙喊出凛的姓氏,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凛打断了。
“不好意思,从这里开始,请你一个人回去吧。”
“哈?”
某红发的少年露出不可置信的、古怪的表情。
“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当时你还不算敌人,但是,从现在开始,卫宫同学也算是御主了。”
类似的话早在之前便与士郎说过,但现在却是加重口气,以大人的口吻非常严肃的述说道。
士郎挠了挠头,一脸无辜道:“我可没打算跟你干架啊。”
好不容易板起的脸再次松垮下来,凛失望的叹了口气,挤着脸摇了摇头,彰显大小姐魅力的、充满了活力的双马尾也跟着甩动起来。
她用手扶额:“果然还是这样啊,真伤脑筋。
“这样我带你来的意义就……”
话还没说完,archer解除灵体化,出现在三人面前。
红色的圣骸布外套,白发的男人,一成不变的打扮。
这便是红色的弓兵,名为archer的男人看着御主。
“凛。”
“怎么了?”凛应声回答。
“如果敌人容易对付,就应该先斩草除根。”archer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像在陈述某个即定的事实,面无表情,隔着雾气,两人的对话甚至是身影都不太清晰,士郎也没有偷听的打算。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凛听罢,傲娇的偏过头去。
“知道的话就要实行啊。”archer的声音有些无奈,“还是说,你有些同情那个男的?
“该不会……你对那个男的……”她的从者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不远处等待的卫宫士郎。
凛的脸忽然红了起来,那是动人心魄的绯红,大声辩解道:“怎……怎么可能!只是……我还欠这个家伙一个人情不是吗?不还这个人情就没办法去放手战斗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什么原因啊!”
“真是麻烦啊。”archer说,声音平淡得如同死水,“那么你还了这个人情之后再叫我吧。”
说罢,archer化为一道蓝色的光芒消失在原地。
直到这时,士郎才开口问道:“呐,远坂,你说的人情难道是……”
“吃了你一顿饭,那么对你稍微客气一下,我心里好平衡一些。”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有,耗费那么大代价才救活的家伙,却要当敌人,还真是有些可笑呢。不是吗?”
她又瞪了士郎一眼,对于这个家伙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士郎哈哈一笑:“真是在奇怪的地方较劲呢?远坂。”
“我知道了啦,但是没办法。我讨厌有借无还。”她背过身,不再去看士郎,“更何况你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还是同班同学……”
她越说越小声,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或者说心里安慰。
“远坂,你真是个好人啊。”士郎如此说道。
凛回过身,瞬间天雷滚滚,把她雷得外焦里嫩。
她露出了简直可以用“颜艺”来形容的表情,直到几秒后起伏激荡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真要说起来,士郎可能还是第一个这样评价她的人。
在穗群原高中,虽然凛在人前言谈举止高雅,对所有人都用敬语,可本性其实是个爱恶作剧和捉弄自己喜欢的人的小恶魔,被某无良的家伙日后形容为“披着优等生面具的红色恶魔。”
可想而知,“好人”这样的评价对她来说有多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