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伊别驾提出的抚恤方式,不仅无法安抚朱煜以及其余的寒门士子,反而会让局面更加的难办。”
“所以在下认为,主公只需要厚葬朱煜,给予朱煜的家人一定的抚恤即可。”
蒯良继续道:“至于其余的寒门士子,稍微安抚一番,不必要大动干戈。如果真的是按照伊别驾的想法,张贴告示道歉,那就太过了。主公礼贤下士,但也不是这样礼贤下士。”
相比于伊籍,蒯良的态度更加强势。
一方面,蒯良本身是出身蒯家,是荆州望族,对
寒门士子有一定的轻视;另一方面,蒯良认为刘修在击败了曹操后,已经是名震天下的大诸侯,让刘修向几个小小的寒门士子道歉,那绝对是不合适的。
刘修仍然没有发表意见,看想了王粲,问道:“仲宣,你有什么想法?”
王粲闻言,精神一震。
刘修问他了!
王粲神色兴奋,回答道:“主公,在下认为区区寒门士子,不足为虑。朱煜死了,之所以闹事,也只是寒门士子中,有人煽动而已。”
“主公只需要派人拉拢其中领头的人,闹事的寒门士子,自然就解决了。”
“在下认为,寒门士子闹事,不足为虑。天下间的寒门士子无数,难道死了一个人,主公就要安抚吗?主公贵为一方霸主,身份尊贵,没有必要低声下气的向寒门士子道歉。否则,真的就如同蒯从事说的那样,很可能会出现蹬鼻子上脸的情况。”
刘修听了后,仍是面无表情。
连续三个人说了看法,刘修都还是没有表态。
这样的情况,令大厅中的人心中打鼓,刘修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呢?刘修不表态,下面的人也是战战兢兢。
刘修的目光又落在了韩嵩身上,问道:“德高,你怎么看?”
韩嵩和蒯良、伊籍不同,他是出身寒门,是寒门士子。
现在,刘修询问他的意见,意思是要考虑寒门士子吗?韩嵩心中一动,心想,难道主公是站在寒门士子一方的,否则怎么可能询问他的意见呢?
韩嵩深吸口气,缓缓道:“主公,《荀子哀公》中曾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同样的道理,在下认为,人主如主公,便是舟;庶人如寒门士子,便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简单的一席话,却是暗藏机锋。
大厅中的众人听了后,脸上流露出凝重神色。话说到这一步,便有些严重了。事情的高度,已经再往上了一步。
刘修心中有了笑意,终于有一个人说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