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萸松了一口气,又问:“那吉嫔那边有没有查清楚?”
沫儿继续道:“吉嫔腿上不知被什么划伤了,伤口紫黑,显然毒就是通过伤处流进血液,让吉嫔毒发的。可如今连吉嫔为何受伤都不知道,太医们也查不出是何毒,只知毒性猛烈,就算当时太医在场也回天乏术。”
“吉嫔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沫儿摇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了,吉嫔娘娘很是安静,也不喜后宫争斗。”
常绣茹突然开口道:“谁知道呢,不过就她那个病秧子整日待在华藻宫甚少出门,恩宠也几乎没有,谁会想置她于死地啊?害死她谁能获益?”
是啊,在常人眼里下毒之人除非恨吉嫔入骨,否则不会如此狠辣,可昨晚若只发生这一件事,倒也不会引起她的怀疑,但偏偏就在回瑶华阁的路上出现袭击人的野猫,这一切太巧合了。
林清萸忽道:“常姐姐有没有想过,那只猫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我和慕姐姐回宫路上的?”
“这……”常绣茹陷入苦想,其实她对此也心存疑虑,只是事情太过蹊跷,谁会放一只野猫害人,更何况猫爪上并未沾毒。
林清萸心里盘出了思路,继续道:“常姐姐不妨细想想,或许是有人想借吉嫔之死制造混乱,来达到真正的目的呢?”
常绣茹让门口宫女退下,坐到林清萸对面,“仔细说说。”
“吉嫔本不受宠,那人毒杀吉嫔只是为了制造一个契机,真正的目的是我和慕姐姐,如果让那野猫抓到我和慕姐姐的面容,只怕现在已面部溃烂,即使好了也难获恩宠了。”林清萸叹了口气。
她不敢说那人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那野猫放在了回瑶华阁的必经之路,她宫人又少恐怕拦不住发狂的野猫,目的明确。可若说明真相,常绣茹定会认为是她招来的祸患,指责她连累慕姐姐了。
常绣茹却没有细想,只是疑惑道:“可既然那个人都敢毒杀吉嫔了,为什么不直接在猫爪上沾毒呢?”
林清萸继续说着心中猜想:“毒害一个无宠的嫔妃可要比毒害一个受宠的嫔妃容易多了,而且吉嫔病重,又逢中秋,宫人基本都去赏月了,此时下手更不容易留下把柄。至于为何不在猫爪染毒,先不说猫爪上染毒极为困难,单就是用猫爪浸在晦物中,这一爪下去恰好抓在门面,整张脸都要彻底溃烂的。”
可见下手之人心思狠毒。
沫儿、菱巧、双儿三人已是听愣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常绣茹先是一惊,接着双目染上怒色,恨恨道:“那人真是卑劣狠辣,居然用这种恶毒的方法,差点就让他得逞了!真可恨呐。”
她找到希望般看向林清萸,殷切道:“林妹妹,你有什么好法子吗?我们可不能让慕姐姐白遭此难。”
“常姐姐放心,我已想到一个请君入瓮的法子,只是要劳动常姐姐帮我。”接着林清萸凑到常绣茹耳边,说出全部计划。
“只是这还要找一个武功极高的人,不能被抓到。”林清萸有些担忧。
常绣茹闻之一笑,心里很快有了注意:“这你就放心吧,某个人可是欠了慕姐姐人情的,只要我开口,他定会帮忙。”
几日后。
夜影重重,守夜太监正值走到华藻宫门前,忽然感到一阵冷风直钻后颈,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本想加快步子离开,鞭子却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以为是同值夜的太监跟自己玩闹,吃痛回身一看就要骂,却是半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