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色的床褥上沾染着汗水、眼泪和口水, 欧升脱离了惊恐后疲惫的躺在床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可怕吗?”
欧升已经没有空余去回答海怪的话,他所有的思维都已经被剥夺, 只剩下了呼吸的本能。
在很久之后欧升回过神来, 偏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海怪,海怪的乱糟糟的头发耷拉下来,形成了一副奇怪的颓废感, 欧升觉得很可笑。
明明刚才快死了的人是自己, 为何他反倒是一副马上就会死亡的模样?
“痛苦吗?”海怪回过头,询问着欧升。
欧升想要张口说点什么,然而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 在喉口之中怎么也没办法说话的,似乎是之前被暂时伤到了嗓子。
“我刚才就是这样的感觉。”海怪的个头很高,站起身来俯视着欧升的时候,带来的巨大的压力没有办法用言语去形容。
欧升没有再继续说话,刚才的恐惧太过深刻,他也不希望再去刺激面前这个男人再体会一次。
海怪微微垂下了双眼,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睛下方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海怪的声音轻柔缥缈,“我错了。”
你有什么错?你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的吗?既然如此为何要装作这般姿态?
“我不应该把自己的脾气发泄在你的身上,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自己是生气的,在听到自己的孩子的尸体被这样对待的时候,强烈的心情让海怪无法控制的想要发泄出来,让去觊觎自己孩子尸体的人全部都付出代价。
欧升并不是无辜的,但是却也没有罪无可恕到会被怒火所燃烧的地步。
“为什么只是看着呢?”哪怕是站出来说两句话也好,哪怕是去阻止他的亲人也好,为什么所有的人,甚至是连长琴都默认了要将七七送个这个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