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公说道:“荆襄水师,在蔡将军统领多年之下,早已是训练的当,进退有度,堪称天下第一水师,又岂会面临那区区小事,便慌乱一团,败给一个无名小卒?”
蔡瑁只觉得极有共鸣,不自觉地将身体都往前倾了倾。
庞德公继续道:“若是以这等精锐水师,正面一战,孙坚兵马,定是一战击溃,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柳政追问道:“那到底原因何在呢?”
庞德公微微一笑:“原因很简单,便在于士气。”
“士气?”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错,正是士气。”庞德公肯定道:“自曹将军入主荆州以来,因念及麾下多是北方人士,不善水战,特此将军中不少将领、士卒,都编入了蔡将军麾下听用,指望他们能好好磨练。可谁知……”
蔡瑁亲自接过了话题,她此刻满脸愤恨和恼怒:“谁知那些人入了我荆州军中,非但不服我号令,还屡屡出言挑衅,本将军念及主公大局,一直忍气吞声,不想他们竟得寸进尺,在操练之时,对本将军军令阳奉阴违。”
“嗯,将士不服将军,此事自古都是兵家大忌,极为打击士气,也更容易引起士卒误解,从而心生不快。”
诸葛亮的话,让蔡瑁大感赞同:“不错不错,便是此理。”
“这还不算。”庞德公说道:“这些人,自己不好好操练,熟识水性也就罢了,还在其他人操练之时,冷嘲热讽,干扰训练。将军要对其治罪,却被夏侯惇将军所阻,还将你痛骂了一顿,说你小题大做,仗着自己是本地豪门,故意坑害兖州和豫州来的将士。”
“而偏偏夏侯惇又是曹将军手下最信任的大将,蔡将军可谓是有冤无处申,众多荆州将士,也是义愤难平,如此一来,影响了军心,此乃原因其一。”
“哦?还有其二?”蔡瑁问道。
“那是自然。”庞德公得意道:“将军那次出征柴桑时,便有不少豫州、兖州将士,加入麾下。将军可曾想到,这些人不但上船之后,便上吐下泻,没有半点功劳,还在战后,将一切罪责,添油加醋,去夏侯惇面前告状。”
“不错,是有此事。”蔡瑁此刻再次想起来,还是恨得牙根痒痒:“那夏侯惇自恃主公亲信,对本将军不屑一顾。因此本将军暗暗发誓,定要打败一个他们都无法大败的英雄,以此证明蔡某比起那夏侯兄弟,还要更甚一筹。”
“将军好志向,老夫敬将军一樽,祝将军梦想成真。”
“好好,喝,喝……”
蔡瑁再次将一樽酒下肚,随后长叹一声:“唉,好在主公英明睿智,之后及时将那些兖州和豫州的将士,从某家水师之中调离,将水师一切事务,都全权交托给蔡某负责,这莫大的信任与恩德,蔡某当永世不忘。”
“好,将军忠勇双全,实乃无双国士也。”庞德公赞叹道。
“不错,将军真无双国士也。”诸葛亮等人纷纷附和。
“过奖,过奖啦,蔡某如何担当得起啊,呵呵。”
他话是这么说,可脸上还是一扫阴霾,洋溢起了笑容。
“好了,今夜都说了,不谈公事,往日的愁事,便让其随大江东去吧。蔡某今后,自当竭尽全力,报效主公。”
说完,他看了看诸葛亮等人,笑道:“诸位若要投军,能来蔡某军中时,蔡某也定当全力栽培。”
“这是理当。”庞德公接过了他的话:“我等荆州人士,自当为荆州长长脸面,怎能任由那些外来之人,对我荆襄名士肆意凌辱?日后有机会时,还望将军对这四人多多指点一番,便让他们受用不尽了。”
“好说好说,来,再喝……”
众人饮宴完毕之后,早已过了子时,蔡瑁实在太过高兴和激动,喝得也是最多,此刻早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来人呐,快扶将军歇息。”
庞德公从账外喊来了两名士兵,进了帅帐。
这时,他不知为何,故意拉高了嗓门道:“哎呀呀,蔡将军对我荆州之地,荆州之人,能有如此抱负与志向,实在令老夫佩服万分呐。”
“是啊,我等虽然年轻识浅,也当紧随将军左右,护卫荆州,将那些不知羞耻之人,强客压主之辈,一一赶出荆州。”
诸葛亮等人也高声呼喊着,只是蔡瑁此刻早已喝醉,自然是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了。
不过,在帅帐不远处的一座帐篷之中,一双眼睛偷偷朝这边望了过来,随后他回到账内,写了几个字,叫来一名士兵,交给了他,那士兵便迅速跑出了军营,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