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两年,他跟杨彪等人串通一气,屡屡和自己唱反调,已经让刘赫心生不满,此时他忽然闯入宫中,在自己面前哭诉,更是让刘赫心生不耐,只是不便发作而已。
冯芳泪流满面,叩首哭诉:“老臣一生,对大汉忠心耿耿,然幼孙从荆州老家,来洛阳探望老臣时,竟然被人无端打杀,横死街头,老臣跪请陛下做主啊……”
刘赫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冯爱卿,令孙惨死,朕心甚哀,然此事交由洛阳令去捉拿了真凶严惩便是,朕自会对令孙加以表彰,以示对你冯氏一族之荣宠。”
说完,他看向王晨:“王爱卿,你可曾探得凶手是何人,身在何处?”
王晨顿时面露尴尬:“启禀陛下,臣已知凶手身份,也查出了他的住处,只是……”
“只是什么?既然真凶已知,自当即刻捉拿,令其伏法,还有何犹豫之处?莫非此案另有蹊跷?”
刘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王晨急忙说道:“此案十分明了,案发之地,乃是在濂珊酒楼三楼雅间门外,凶手与死者发生口角冲突,继而动手,在场许多人,包括镇守城门的两位将军,还有酒楼的护卫队长,以及十多名同一层的食客,皆可作证。”
“濂珊酒楼?朝中将军?”刘赫似乎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道凶手与这两名将领有关?”
想到这里,眼前的事似乎就都可以解释了,否则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街头冲突致死,这三人也不至于来惊动天子了。
王晨说道:“回禀陛下,正是如此。彼时二位将军与另一位将领,正在雅间内饮酒,冯家公子与酒楼一个小厮有所冲突,不小心冲撞了几位将军,因此起了矛盾,三位将军借着酒劲,便与对方打斗起来,这才酿成了惨剧。”
刘赫眉头一皱:“是哪三个人?”
荀彧等三人,也对事情经过猜到了几分,隐隐觉得这冯芳为这样一件事直接来找天子做主,必定是因为凶手是军中将领之故,果若如此,便当真是个麻烦事了。
不料,被刘赫这一问,王晨却面露难色。
“这……陛下,此人怕是……怕是有些不好办……”
“嗯?不好办?这是何意?”刘赫面露不悦。
王晨回道:“那两位将领倒是无妨,只是真正动手将冯公子打杀之人,却是身份非同一般,他是陛下并州起兵时的老卒,在军中威望不小,臣接到此案后,也是踌躇许久,十分难办。”
刘赫有些恼怒:“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来什么难办不难办?又何来什么特殊身份?只要证据确凿,确认此人是真凶,莫说是一个寻常将领,便是朕的兄弟子女,有敢无视国法者,也当依法严惩。”
“陛下圣明,老臣全族上下,不胜感激涕零!”
冯芳呼喝一声,拜倒在地。
而荀彧脸色有异,偷偷给刘赫使了个眼色。
“嗯?文若这眼神却是何意……莫非此事还有其他微妙之处……”
刘赫心中有些诧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