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过于激动之下,这简简单单两个字,都被他喊破音了。
随着这军令一下,刹那之间,无数利箭、石块,纷纷从树林之中飞了出去。
徐州,东海郡,郯县县城之中,刘备与姜桓、张飞二人,正从校场之中练罢士卒,准备回府暂歇。
“主公……”一个声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扭头看去,却让三人大为惊喜。
“元皓,你不是在城阳安抚百姓,筹措粮草么,何以来了东海?”刘备快步迎了过去。
他们三个见到田丰忽然出现,自然欢喜,可是田丰却绷着个脸,眉目之间,甚至隐隐有几分怒气。
三人一看,都大为不解。
“元皓,你面色为何如此难看,可是谁惹你不快了?”
“是啊,田军师,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招惹你,你告诉俺老张,俺替你教训他。”
张飞扯着嗓子嚷嚷道。
田丰却没有理会于他,而是带着几分怒意地看着刘备:“主公,如今朝廷危难,四面受敌,主公身为汉室宗亲,何以毫无所动,还能在城中安坐?”
姜桓上前一步,拱手道:“军师误会了,大哥并非不想出兵相助……”
不等他说完,田丰便怒而将其打断:“既非不想,何以数日以来皆按兵不动?曹操已将徐州兵马调动大半,前往陈留与朝廷厮杀。如今曹军驻守之徐州各城,只有镇守之力,而无进攻之能。而陈留战事紧张,曹操狼子野心,兵力又在高顺将军之上,我军若能从其背后致命一击,曹军何愁不败?”
张飞却一脸纳闷:“不对啊,兖州不是来报,说曹操围城数日,不见动静,甚至对高顺派去督粮之人,都没有半点为难,我看那曹操也是个色厉内荏之辈,想来数次败于天子之手,定是心存惧意,这次兴许直接投降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他忽然脸色也愣:“不对啊,这曹贼如果投降,他占据两个半州,天子会不会取其中一州,封他做刺史或州牧?不行不行,大哥,你得上表,叫天子封你为徐州牧才行,否则岂不低了那曹贼一等?”
刘备无奈一笑:“三弟莫要胡闹了。”
田丰见这三人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样子,登时怒气更甚。
“儿戏,简直儿戏!那曹操何等样人?心机深沉,胸怀大志,自得半个徐州之后,实力壮大,几与朝廷相抗衡。此次幽州、益州、交州、兖州同时发难,正是此人一展抱负之大好时机,且陈留战局亦对其有利,岂会畏战而降?我料其必将在粮草入城之时,突起而攻,一战而定陈留。”
“如若使其得逞,则数日之内,二十余万曹军,便可兵临洛阳。司隶被夺,则凉州已为飞地,四面受敌,不出半月,定然落入逆贼之手,届时天子好不容易重振汉室声威,转眼之间,便将化为飞灰,主公再不出兵,必将沦为刘氏千古罪人也。”
他这话越说越激动,唾沫溅了三人一脸,张飞一脸嫌弃地伸手去抹,刘备和姜桓却并没有如此,反而对着田丰笑了起来。
刘备一把拉住了田丰的手:“元皓不必发怒,备得天子隆恩加身,方有今日。何况当日为曹军追杀,若非天子遣叶祥将军来救,我等俱已丧命,此等厚恩,岂能不报?”
田丰见他诚恳,心中怒火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哦?主公果真作如此想?”
姜桓说道:“确实如此。方才大哥便亲往校场,训练士卒,点齐兵马,正欲于明日一早,发兵三万,攻入兖州,只取谯县。”
田丰眼睛一亮:“谯县乃曹操宗庙祖坟所在,我军前往攻打,定可令曹军军心打乱,主公有如此谋略,丰方才却如此冲撞责难,实在不该,还请主公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