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疑惑问着:“景升何故发笑?”
刘表忍住笑意,回答道:“这庞统尚为少年,却已面如树皮,肤色黝黑,生得如此怪异,侄儿如今想起来,仍旧难忍笑意……”
刘虞叹气道:“诶,景升这就不对了。圣人有云,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我观此子虽然相貌丑陋,然心气极高,后成就,只怕不可限量。当今天子,任人唯贤,心怀仁义,后若有机会,老朽愿举荐他去洛阳。”
刘表对此有些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说下去。
夜晚,刘表回到自己的寝,蔡氏款款走来,为他脱去锦袍,眼神之中,却有些埋怨之色。
刘表见状,问道:“何事惹夫人这般不快?且说来,为夫替你做主。”
蔡氏噘着嘴道:“今夫君何故对我那弟弟如此责骂?他也是一片忠心,你不听也就罢了,还这样严苛,岂不令他颜面扫地。”
刘表见他这般神态,不由有些心疼,赶忙宽慰起来:“是为夫不对。我当时也是一时急,生怕他再胡言乱语,若是被皇叔听见,回禀朝廷,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为夫也是为了他好嘛。”
蔡氏将刘表的锦袍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说道:“妾倒是以为舍弟说得没错。洛阳朝廷能安得什么好心,如今刘焉在益州称帝,洛阳要攻打益州,势必要先夺我荆州之地,哼,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不可胡言。”刘表佯怒道。
“我这么就不懂了?”蔡氏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入益州只有从凉州南下,或从我荆州西进两条路。走凉州,山高路远,险关处处,只有从荆州沿江而上,最是稳妥,他刘赫打得什么主意,天下人都知道,也就是夫君您……”
“我怎么了?”刘表似乎有些真的生气了,双目好似夺魂的利刃一般,紧紧盯着蔡氏,把蔡氏吓得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好了,这些政务,岂是你这妇人所能多嘴的?快快休息吧。”
刘表喝了一声,随后便自顾自躺了下去。
不过,即便是蔡氏也没发现,就在刘表躺下之后,侧过去的一瞬间,脸色突然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