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深受朝廷厚恩,自当匡正得失,进献忠言,你为河南尹,仅因政见不同,便对我等忠臣妄加揣测,擅自污蔑,实在是不成体统!”
“不错,河南尹当廷污蔑朝廷重臣,用心险恶,还请陛下降罪!”
“臣等伏望陛下察纳忠言,以应民心!”
孟建冷冷一笑:“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我孟建追随陛下于微末之时,自雁门起,遍历并州各地,多听百姓之言,既深知陛下为人,更清楚百姓如何看待陛下。尔等久居庙堂,不见百姓之面,不听百姓之语,就敢在此大放厥词,口口声声代表民心,当真厚颜无耻。”
“大胆!”
“放肆!”
众臣个个愤恨不已,对着孟建一通指责,孟建却傲然站立,丝毫不惧。
钱理、石韬等人,也全部站到了孟建的边,以示声援,和众多大臣,怒目相对。
钱理眼珠一转,说道:“陛下刚刚才说过,朝堂谏言,各抒己见,皆不论罪。而且我大汉律法中,不曾提及廷上叱责其他大臣之言,该当问罪,各位如此急切,公然违抗陛下旨意,众口一词要求陛下降罪河南尹,不知是出自哪家的律法?还是……”
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众多大臣一眼:“还是因为心虚,方才这般激动?”
“你……”他这么一说,诸位大臣顿时语塞。
刘赫见状,出声一笑:“呵呵,道准,公威,诸位卿也不过是一时急罢了,朕相信他们所言,句句都是出自公心。”
钱理和孟建躬下拜:“陛下所言甚是,臣受教。”
说完,两人向那几位大臣作揖行李:“我二人方才言语多有冒犯,今为陛下叱责所点醒,特来向各位前辈告罪。”
那些人虽然心中还是十分不满,可是对方刘赫与他二人唱着双簧,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他们为长辈,难道还抓着不放不成?
“罢了,都是为国尽忠罢了,何分彼此?老夫等人也有不当之处。”
刘赫一副欣慰模样:“嗯,这才是国之重臣的风范。各位卿所奏,各有道理,不过朕以为,天下万民,都是朕的子民,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区区几个虚衔,换得商贾们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有何不可?否则这云海郡如今岂能顺利完工,朝廷又如何省下三十多亿的巨额开支?”
他这一问,那些大臣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不过刘赫见他们神色之中,依然有些不甘,便猜到了他们在想些什么。
“然而,诸位卿所说,也是在理。这朝廷治国之事,还是要多多依仗士人,商贾工匠,自有其用途,今虽赐了他们同士人出,然而其人读书甚少,岂能与诸位卿子侄相比?纵然他们得以受举荐而出仕,却也机会渺茫,若要跻庙堂,更是难上加难,卿何必多虑?还是尔等觉得,朕是那识人不明,轻慢贤能,而重佞之辈?”
刘赫把这话都说了出来,那些大臣纷纷请罪。
“臣等万不敢做此想,陛下慧眼如炬,臣等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