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孩儿外出打探回来了。”
丁原一见此人,马上问道:“吾儿奉先回来了?如何?可曾找到匈奴大军的踪迹?”
吕布摇了摇头。
“恕孩儿无能。孩儿率军奔走数日,走遍了方圆百余里,莫说是匈奴数万大军了,就是一个匈奴的帐篷和人影也不曾见到。”
丁原闻言,神色顿时再次黯淡了下来。
“奇怪,真是奇怪。匈奴人虽说要北上争夺五原、朔方等地,可是我军从西河郡出发以来,也曾和他们碰面过几次,也是忽悠损伤,说起来我军并没有取胜,他们也没有战败,怎么到了这白土城的时候,这些匈奴人就跟遁地了一般,丝毫找不到踪影了,实在令人费解啊……”
吕布说道:“会不会他们急着北上去与鲜卑人交战,所以匆忙行军,摆脱了我军?毕竟我军骑兵不到一万,其余都是步卒,匈奴几万骑兵要真的想摆脱我们,并不是难事。”
丁原却摇了摇头:“不会。那休屠王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军事大家,但也是身经百战,绝非莽夫。他已经发现我军在后面紧紧追击,怎么可能在没有解决我们这支追兵的情况下,就冒然前进去找鲜卑人呢?鲜卑势大,纵然如今陷入内乱,也绝非匈奴短时间内可以战胜。迁延日久之后,被我军追上,到时候他们两面受敌,岂不是自寻死路?”
吕布一听这话,也陷入了沉默,纠结了半天之后,实在想不明白。
“罢了,义父干脆不必理会了。我听说朝廷已经把上郡和北方五郡,一起划给了那刘赫统辖,这事就交给他去操心便是,不管是鲜卑还是匈奴,且让那小子去对付吧,他不是自负本事大么?如今我并州境内,百姓提起他无不交口称赞,眼里哪儿还有义父,简直是岂有此理!”
吕布心里牢牢得记着当初和关羽战败之耻,一提到刘赫等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丁原闻言,双目闪烁,神色似乎陷入了纠结和挣扎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进来,跪倒说道:“启禀大人,外面有人自称是太傅袁隗之使,送来了一封太傅大人的书信,说定要大人您亲启。”
丁原有些纳闷,不过还是接过了书信。
他展开书信一看,神色先是一阵微怒,不过这怒意逐渐散去,随即转化为惊讶,最后只是皱起了眉头,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一直沉默着。
吕布轻轻喊了几声,丁原才从这神游之中惊醒过来。
“义父,袁太傅所说何事?”
丁原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吾儿之意不可,此次出征乃朝廷大事,不可因私废公。再者刘赫率军北伐,如今已经拿下定襄郡,我军虽说夺回上郡一半领土,但如若之后迁延不进,而他却屡屡建功,日后朝堂之上,岂不是对我不利?”
吕布虽然脸上还有些不甘,但仔细想了想,似乎也确实如此。
“义父说得对,是孩儿无知了。只是如今找不到匈奴行踪,我军该何去何从?”
丁原斩钉截铁说道:“继续北上,直到找到匈奴大军为止!”
吕布摇了摇嘴唇,最后只得说道:“喏。”
他刚刚转身走出营帐,丁原就再次取出了方才那封书信,重新看了一遍。
随后他将书信扔到了旁边一个火盆里烧毁,但是嘴里却不断念叨着几个字。
“并州牧……并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