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一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安平伯府里,也没去几个客人,这让这些观望家伙简直大失所望,尤其是这些客人,都是京城中的老字号,不是这个伯,就是那个侯,公爷都来了两位,而真正眼下在朝廷中做官做事情的,好像没几个。
原来就是一帮闲散伯爷侯爷在聚会而已,观望的人死心了,那样的门路,那样的圈子,距离他们可是有些远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官,没准几十年后,也可以能个爵位,在一边听听这些伯爷侯爷们在聊什么玩什么了。
这些观望的家伙们的想法,此刻在郑府里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在乎,难得安平伯请一次客,他们自然是一点都不客气,要说起来,这些伯爷侯爷不管是本人,还是家里的子侄,没少给安平伯的天香楼送银子,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吃点回来,他们才不会客气呢!
要说远近亲疏,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伯爷侯爷,不是贵妃娘娘器重,就的看好福王的,大家早就在和东林党人的舌枪唇剑中抱成一团了,用一句大白话来说,没出现在这里的,未必不是自己人,但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那绝对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当然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你老哥一张纸,我好歹也是一个侯爷,打靖难那会儿就传下来的侯爷,难道就这么不值钱了,别人随便一招呼就颠颠的跑去凑趣?”
一个大嗓门的侯爷嘿嘿的怪笑着,将面前那三十年的陈酿女儿红,简直不要钱一样的往嘴里送:“这个好,这个好,回头给我送个几十坛!”
“苏侯爷说笑了,这三十年的陈酿你也看的上?就去买,这也花不了几个银子啊!”
“我哪里还有银子,家里的那点家当,早就被几个不肖子孙变着法儿去天香楼送给你了!”大嗓门的侯爷一阵嚷嚷:“我今天就是来报仇出气的,怎么,心疼啊!”
众人哈哈大笑,一个年岁和这老侯爷差不多的伯爷,也开口了:“老郑啊,你要这都心疼,这以后还能不能相处了,你那天香楼,简直把半个京城的钱都赚完了,平时又难得吃你一顿,好不容易你请客,还做出这个样子,老兄
弟们寒心啊!”
“我可没心疼,这东西要是苏侯爷喜欢,我送他一个酒窖就可以啊!”安平伯很是无奈的摊摊手:“是没几个钱嘛!”
“厚此薄彼可不行,这年头,除了你安平伯,大家手里都不富裕,咱们得简直有份,要送,就每人都送!”
几个眉毛胡子都白了的家伙,在这里说笑折腾,但是,来的客人中,可不尽是一帮老家伙,还有几个四十来岁的伯爷,相对这些老家伙们,他们是小字辈了,一个个此刻含着笑喝着酒,看着这帮老家伙胡闹,心里都清楚的很,安平伯将他们这一帮人召集在一起,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喝酒送酒的时候,联想到朝廷里最近那帮东林党人要福王就藩的动静闹得不小,他们觉得,安平伯今晚,一定是召集他们这些人,为这个事情,想想对策,毕竟福王上位,那才是对大家真正的好,在这个话题前面,其他的事情,都不过是插科打诨活跃气氛的引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