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行装,竟然是打算立刻出发的架势。
没过多久,二十多个锦衣校尉,骑着高头大马,如一片红色的浮云,拥簇着丁殊彦出城而去,缇骑出京,尽管是骆思恭交代了动静要小,但是,这几十缇骑出京,还是引起了不少关注,而锦衣卫中的人尤甚。缇骑出动,固然倒霉的可能是某些官员,但是,也有可能倒霉的是某个锦衣卫的同僚,尤其还是指挥佥事这个级别的官员为首,在他们的猜测中,这要是某个同僚倒霉的话,至少得是千户那个级别的,也不知道是谁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有些善于钻营的,更是开始心动起来,真要是有自己人倒霉,只怕这些人第一时间不是兔死狐悲,而是惦记他们屁股下来空出来的位子,一时之间,锦衣卫内部暗流涌动,这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当然,这一切,在天津的诸人却是不知道的了。
“倭人不许上岸!”这是海防游击贺虎臣心里划的一条底线,更别说眼下这锦衣卫们的身份还没得到证实,放几十个倭人上岸的后果,他承受不住,不过,很快,这后果就不用他承受了。
从昨天早上发现倭船到他六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锦衣卫去,紧紧只是一夜,在第二天中午还没吃午饭的时间,锦衣卫那边就风尘仆仆的来了一票人,贺虎臣哪怕自觉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做错,但是看到那么大一票锦衣卫,带头的还是一位指挥佥事,他腿都有点软了。
真心有点软了。
这么说吧,若是他贺虎臣犯事了,朝廷要派锦衣卫拿他,正经是来个锦衣卫百户才对等,别看他这个游击将军是从三品的武官,一个区区的百户才是正六品,但是,锦衣卫就是这么牛,要是派出是个副千户的话,那要么就是他犯了天大的事情了,要么就是他京里有人,否则的话,他还没这个面子。
正儿八经的若是锦衣卫千户拿人,那至少也是参将这个级别的,这事情不是没有,但是,他手下面这点事情,居然惊动得是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这可就有些大条了,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沾上某个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了,反正这种事情,真要沾了,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死无全尸的那种,他一点都不想碰。
好在这为佥事大人,派头也够大,来了直接占据他的衙门不说,他连陪在旁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派人问了他几句话,直接就将被他安置的那几个锦衣卫叫了进去,然后几个人在里面差不多呆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个钱百户才走了出来。
“丁大人的意思,那艘倭船先靠岸,所有的倭人,由我们锦衣卫来监管,贺游击,这事情和你们水师没多大关系了,你看这合适不合适?”
“合适,合适!”贺虎臣哪里敢说不合适,反正出了事情,现在也算不到他头上了。
“不过,天津咱们锦衣卫也没卫所,这地头有些不大熟,这些倭人怕是要在这里带上些日子,贺游击只怕还是要帮衬一点,寻个去处!”
那钱百户说话倒是也不是特别难说话,只是他要求的事情,令贺虎臣有些难办。水师在天津,也不是一家独大的,真正在天津说得上话的,还是天津三卫的许参将,这安置倭人,可是大事,找他的话,还不如找地方官员或者是那许参将。
抓耳挠腮了一番,在确定这钱百户是真的不想和地
方上以及天津三卫有什么接触,贺游击勉为其难的为这钱百户找了一处地方,那是扬州一个富商在天津的私宅,那家伙也是靠着漕运吃饭,对他们水师自然是要多孝敬有多小姐,借用一下他的宅子,自然是没什么困难。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他就看见一副让他目瞪口呆的情形,那钱百户居然领着数十个花枝招展的倭女从船上走了下来,款款的来到他安排的地方,别说那些倭女穿着奇形怪状类似甲胄的玩意,看起来好像是军士一样,但是那一个个胸前鼓鼓囊囊的,瞎子都看的出来那是女人了。
算了,不关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