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白日见鬼还觉得骇然。
莫非昨晚夜关圣帝真的显灵下凡,不是我在作梦?
关圣爷仍是历来万民信仰的武神,虽没有位列仙班,请了神就得送神。
在神像前烧了一盘纸钱,宰了一只大公鸡,以血代酒祭英雄,最后一跪三嗑头,大声吆喝一声:恭送关帝爷回天上!
说罢,便咔嚓一下箭断了神像与小姗连系着的那条红绳。
庙内顿时阴风大作,一股青烟从关帝爷头顶升腾起起,从屋顶上方那个瓦当缺口遁出,随即消失得无影无
影。
同时,庙内就像一个被捅破的皮球,在快速泄着气,那一股肃杀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关帝爷就像从来没显过灵似的。
庙,还是那座破庙,昏暗阴森。
而关帝爷泥像手中的刀还是那把青龙偃月刀。
鬼头大刀乃立在香炉旁,可不同的是,我总感觉此刀多了一丝生人勿近、触之必死的肃杀感。
刀内如有灵性一般,竟发出一声微弱的颤鸣:嗡…
直觉告诉我,此刀肯定受了关帝爷显灵的影响,像受了提壶灌顶似的,莫有比以前更强的灵性。
就在此时,忽然听闻‘咳咳’几声,小姗竟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是回魂苏醒的迹像,说明借命起效,她要苏醒了。
我这才想起,她还光溜溜地躺在神像前,连忙抓起衣服,正想给她穿回去,却被一只冰冷而纤纤如玉的手抓住。
张怀姗已张开眼睛醒来,正静静地看着我。
我瞄了一眼她身上画的符,怕有误会,急忙解释
道:“杠精,我…”
忽然间,她紧紧地抱着我,泪水如雨般落下,哭泣道:“河生哥,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以为这辈子都无法醒来看你一眼。”
“我…”
我紧抱着小姗,轻抚着她的背,本来心有千言万语要说,此刻竟无言。
不是无言,是因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该说的几乎想不出半句,心里想的全是不该说的。
人生难得糊涂,可是我做不到。
片刻后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她想吻我,却欲吻不能。
张怀姗眼睛里的湖水泛泛,似在质问我在回避什么?
我想她是知道的,所以没有解释什么。
两人激动相拥过后,只剩无言凝望。
片刻后,我感觉气氛有一丝不安,便吱唔了一声,说“你伤了一魂,我情了十天生命给你,只是暂时保住性命了,但精神会很虚弱,不能生气,情绪不能激动。”
随后就想给她披上衣服,说:“还有不能着凉。”
却不料被她拒绝了,哼的一声看着我,有些耍赖地说道:“你拿鸡血在我身上画了这么多鬼画符,难道不应该打盆水来洗干净再穿上么?”
我哦的一声,赶紧去找了一盆水来,转过身去,说:“你洗吧,我保证不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