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洞口那几堆碎骨,说:“她当然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那她到底是什么?”张汉卿追问道,说到底,他还是对洞里的未知黑暗处感到些许恐惧。
干我这行的,最不怕的就是黑暗。
走在暗黑与阴森之处,就像鱼儿在水里游戏。
在下去前,汉卿哥说要准备些东西。重新回到船舱后,他找来起子撬开了另几个箱子,往腰间挂了一颗颗像个小菠萝似的家伙,我只认识其中四颗玩意叫手雷。
“这叫烟雾弹,这叫燃烧弹…”
这些洋玩意可都是好东西啊,不过好是好,我使它们不顺手,只往兜里揣了两个手雷。
最后他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抄起一把看上去很威猛的家伙,有八根枪管子,后面还有一个圈形弹匝。
就连我就个不会用枪的土包子也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说:“就是什么玩意,好威风啊。”
张汉卿往腰间别了几圈子弹,说:“这叫加特林手炮,五十六斤重,加上一挂弹药共六十斤。”
说罢,又往腰间插了八把上满了弹的盒子炮,最后抓起一把叫作‘卡宾机枪’的洋玩意,说:“走,就算里边有尸王也得将他射成碎片。”
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家伙,我觉得尸王见了他也得绕路走。
那盏探照灯需要电线连着蓄电池才能点。所以下来前,他从撬开了另一个箱子,里头装的是手电筒,我们一人拿一支,还找来防水袋,往里塞了十几块像圆柱子般的东西挂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须。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货船搁溅在了洞口的暗礁上,跳下船后,水只漫到脐下,走了几步就爬上了山洞。
山洞弯延幽深,不知尽头。
那个老人就在前方拐弯处等着我们,当仔细看过去时,又不见了踪迹,神出鬼没的像个幽灵似的。
进到山洞里头,发现是个四通八达的溶洞,岔洞非常多,按我的估计,这死人峡中的千洞应该有很多是连通的。
就这般,我们两一路跟着那个老人进入一个又一个岔道,若是让我们自己闯,估计会迷路。
在山里洞几乎每走十来丈就有两三具枯骨,越往深处走,阴气越重,就连张汉卿这种没开天眼的普通人,也能看见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山洞里游荡。
暗地回头照了一下,就像走进一条万骨洞,山洞里磷火幽幽,就算不开电筒,也能隐隐看见洞里的环境。
走了近二十分钟还没到头,张汉卿不免有些咕嘀:“河生,我觉得很不对劲,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头?会不会遇到鬼打墙了。”
他话音刚落,我突然照到地上有些东西,是几个血掌印,同时还听闻幽暗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痛呻声。
我又嗅了嗅,忽然感到一丝兴奋,说:“有人息,近了,快到了,走。”
有了盼头,人也精神了许多,一路快步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