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段辰自踏入筑基初期之日起,尚无机会尽情施展凌虚微空步,今次离开青山城,倒是飞了个痛快。
但闻狂风在耳畔呼啸,脚下青山绿水延绵不断,这一幕幕新奇景色,不禁让段辰心中顿生一股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
如此这般高飞了近百里山路后,段辰忽觉体内灵力有些匮乏,不由落下一处无人之地,闭目打坐调息,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正当段辰盘坐在一株老山树下,打坐调息,恢复体内灵力时,忽觉远处山道上行来一人,不由睁开眼睛凝目看去,就见一老樵夫从前面山脚转过来,疾步而行。
待其行至段辰身侧,忽的停下脚步,上下打量段辰一眼,道:“小兄弟,听老头子一句劝,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你还是快些绕过去吧,迟恐生变。”
段辰心中一动,问道:“老丈何出此言?可是附近有洪荒猛兽出没的缘故?”
那老樵夫摇摇头,指着前方一座高山道:“转过前面这座山,再往前走七八里路,便是那狂风岭了,这狂风领上有一座狂风寨,寨中聚着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专劫那过往商客与修仙者,幸好小兄弟你还没有入岭。唉!若是入了狂风岭,想出来便难了。”
他常年在此打柴,一瞧段辰面相,便知他并非本地人士,故此才好心出言提醒。
段辰奇道:“既是如此,老丈何以不怕,还坚持在这附近打柴?”
老樵夫笑道:“你看我老头子浑身上下,可有半点油水可捞?再说老头子我也有自知之明,是故从不入那狂风岭,就在附近山头打柴,这般过去许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段辰道:“匪寇无心,我看老丈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那老樵夫摇头道:“老头子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狂风盗匪作甚?倒是小兄弟你还年轻,莫要误入险途,平白丢了性命。”
说完掂了掂背上几捆干柴,接道:“小兄弟你若是认不得路,便跟老丈一起走吧!”
段辰连道:“老丈先去一步,晚辈还等一个人。”
那老樵夫奇道:“等人?这荒山野岭的?”
他满面疑惑之色,望了段辰一眼,摇着头担柴而去。
段辰看那老樵夫逐渐远去,回头望着远方一座山岭,低声喃语道:“假若这狂风寨中果真聚着一群匪寇,我也该出手,为此地除去一害才是。”
心中侠义之心念动,段辰继续打坐调息,待得体内灵力尽复,便起身直向狂风领奔去,转过前面那座大山,果见一片高大山岭横陈,岭中林木高大绵密,沿着山势向两侧生长开来。
段辰敛气凝息,也不隐藏形迹,直向那狂风岭行去。
只是他一路深入岭中数里,仍是不见人迹,心中不由暗暗忖道:“我这般大摇大摆的入岭,那狂风匪寇若是瞧见,必要来劫掠一番才是,怎的迟迟不肯现身?”
心念转动间,突闻一阵私语声,从后方山道下传了过来,心中灵机一动,急急藏入一片灌木丛中,凝神望去。
只见那山道下,一片绵密树林中,忽的转出两个人来,右面一人,全身黑衣,身背单刀,满脸络腮胡子,年近三十左右,左面一人,年近四旬,留着两撇八字胡,一脸贼眉鼠眼相,身上未带兵刃,只拿了个扇子在手中摇动。
这时,只听那黑衣男子低声道:“老赵头,寨主此番得了筑基丹,如能仗之突破筑基,我狂风匪的好日子便要来了,到那时,这东岭八百里山川,便是我狂风寨一家说了算,想想那般场景,当是威风八面得很啊。”
那留着八字胡的老赵头道:“此事万勿声张出去,等寨主突破筑基,那时才算大局已定。”
两人边走边谈,人渐远去,语声亦渐不可闻。
段辰藏在灌木丛中,暗道:“看来这狂风匪中的第一高手,当是那位炼气十层的狂风寨主了。”
当下隐匿身形,悄悄跟
在老赵头二人身后,一路上了山岭。
此时天色渐晚,落日余晖照在山岭之上,隐约可见一片火把相继燃起。
段辰举目望去,就见那山岭之上,一座气象森严的寨子,坐落在一片地势奇高的山岭之上,其三面地势险峻,唯有寨门方向连着下山小道较为平整一些。
段辰此番跟在那老赵头二人身后,本就是为了寻到这狂风寨来,目前看来却是再无隐藏行迹的必要,当即现出身来,手握赤云火枪,沿着山道直往狂风寨大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