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的心跳的很快,准确的说是狂跳不止。就像沙漠中即将干渴而死的旅人,明知那是海市蜃楼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去追逐探寻。那艘小船上只有一个农家姑娘,他犹不死心,追着那艘大船一直到了南乾所管辖的水域。再想往前走时,来了一艘官船拦住了他,那艘官船飘扬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乾”字。
昌平侯世子连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他缓缓走上甲板,特意站在了离那艘北洛官船最近的地方,他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为首的那个身着曜黑锦衣,头戴龙凤金冠的年轻人就是北洛的皇后,她的夫?这人看着年纪并不大,却是一身的桀骜,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如潭却万物不容。连靖心想:哼......果然是一家人,一样的不可一世,一样的惹人讨厌!
他敛了内心的不屑,厉声对着那边喊话:“来者何人!这里是南乾水域,擅闯者休怪我剑下无情!”
话音才落,一支羽箭擦着耳畔呼啸而过,直直的钉在了船桅之上。连靖心中又惊又怒,却见那展皇后悠悠的收了弓箭对着他说:“警告你,说话小心点!我可不管你是哪家的狗腿子!”
一直到北洛的船走了很远,连靖都没从惊怒之中回过神。渐渐的,愤怒被屈辱代替,只是一个皇后便如此嚣张,那曾经的北洛女帝该是何等跋扈!
离开南乾的水域后很久,看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展念还在回忆那抹遗世独立的模糊身影,心中喃喃:竟是自己的幻念吗?
数月的时间,他日日派兵在这片水域中搜寻,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有一次是刻着锦氏族徽的扳指,有一次是象征着至高王权的金冠,还有一次是自己亲手雕刻的玉牌。
每寻着一件,他的心就死一次。
他固执的不治丧、不传位,他逼着所有人相信女帝陛下一定会回来!可实际上他自己却已经等不了了。
回望南乾,展念第一次有些好奇,她不在了,那个人是如何的心情呢?
犹记得他在殊儿百日之时送来了一副碧玺项圈,在他和阿延大婚的时候送来了一副字,上面的“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字!
对了,听闻南乾即将大选,他要成婚了。自己要不要去看看他,回一份贺礼呢?
被人称作“跋扈”的洛言此时却如一只小羔羊般被死死的抓着。
她再次抗议,“都已经很久了,你一直抓着我不累吗?”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得了?!”
应启半分不为所动,他的心中仍是惊魂未定。太险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跑了,再晚来一小会儿,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他追了一个晚上,在重新看到她的那一瞬,心头喜怒交加。他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然后好生训斥一番:怎么可以这么任性,说走就走!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再次离他而去!
可是他不能,这复杂难言的心境只能自己体
会,连向她抱怨几句都没有理由。因此,看着一脸委屈和无辜的她,应启也只能这样回答:“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若不是我追的快,你就要跑到天涯海角,到那时,谁来还我的1000两银子!”
“我没想赖账,我把秘方都写给你了,就在明日送你的点心里放着。”洛言小心翼翼的辩解着,毕竟她也不知道那一张秘方够不够抵债的。
果然,应启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张纸就想跟他划清界限,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他义愤填膺的质问洛言,“你觉得,那一张纸够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