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帝,我明明就没有那么狠的心,可是我却能掌控左右别人的生死!”
“母帝,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辜负皇后,不辜负星儿,不辜负这天下所有人!”
临湖的水榭里,展念就站在这里一瞬不瞬的看着锦延。
明明是一朵娇花,却要放在崖边经历风霜血雨,这样的事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他也只会如此,若是他会直接灭了星儿!还留一口气,做什么戏给别人看,不过是徒留一个祸害!
他站在水榭中看着锦延哭,看着锦延渐渐平复下来,看着锦延坐在湖边吹风,又看着锦延被小宫侍叫走,才悠悠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锦华宫
锦延已重新沐浴梳洗过,此时她只着了寝衣歪在软榻之上,任由宫侍拿着剥了壳的热鸡蛋敷着红肿的眼睛。
太女帝看着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的锦延,心中又痛又气,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操心呢!
“你宫里的事我听说了,不过是个小星儿,你若喜欢,再寻几个这样的来又有什么难的,至于你哭哭啼啼这般不成体统嘛!”
锦延挥退宫侍,捏着自己的眉心,心中一片烦闷,从小到大,这样的训斥实在是稀松平常,在母帝的眼中,大事小情总是能分的特别的清楚,而她是不能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难受,这些话她不想听。
“母帝,你不要胡乱做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女帝拿了一颗甜甜的枫糖塞到锦延的嘴里,说出的话却仍是无比严肃。
“那就好,皇后手段虽狠了些,然而帝后和睦是大事,又岂能因为这些小星儿伤了皇后颜面!这其中,孰轻孰重,你可分得清?”
含着糖的锦延心中却滋味莫名,母帝口中的轻重,是非,那样名正言顺,却又残忍非常,她与母帝的选择一样,却又不一样,然而她也不愿说太多,反正有些事她自己亦是不太明白,又如何与别人说的清楚……
她只能恭顺的回了,“是,儿臣明白”
见锦延应承下来,太女帝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皇后风头太盛亦不是什么好事,他为何敢这般行事,还不是因你宠他爱她!长此以往,皇后势大,权倾朝野之时,你是要把北洛也送于他吗!”
锦延心中惊骇母帝竟有这种想法,她急忙否认,“母帝,怎么就会这样了,皇后一心待我,绝不可能!”
太女帝看着锦延叹息的摇摇头,“你这个孩子,秉性恪纯,是好事,也是大忌!”
然而她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你说不会便不会吧,有件事你需放在心上,贵君进宫已有些时日,你可去看过他?
锦延此时才忽然想起,是了,她还有个贵君!
太女帝看锦延的表情便知什么情况,“锦延,贵君出自我北洛名门,世代忠良,又对我北洛有功,你可不好太过厚此薄彼……”
“前段时日,朝堂之上,庆国公甘冒同时得罪两方势力的风险为你解困,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前朝后宫,干系颇深,贵君便是你最好的选择!”
锦延知母帝一番慈母心肠,又怎好拒绝,只得顺势应了下来,“是,我会去的”
最后,太女帝仍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我儿啊,没有人会在乎你不在乎的东西,你可明白?”
母帝说了这许多话,也只有这句回荡在锦延脑海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