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东月说的话，白小茶惊得瞪大眼睛，立刻想追问，为什么一旦被发现，便要青云杀了华峰，这对华峰，太不公平！

可她捂住嘴巴，还是忍住了。

公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东月不是残忍之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处处是刀光剑影，所谓皆大欢喜，一世无忧，只是将那些血淋淋的残酷事实，都遮掩起来了而已。

白小茶心里很清楚，惯常那个斯文寡言的东月大夫，并非东月的全部，东月的另一面，冷酷，果敢，坚韧，决绝，她还不曾看到过。

今天的他，只是露出冰山一角，白小茶已经胆战心惊。

白小茶暗自疑惑，青云和华峰却明白东月在说什么，齐刷刷地喊了一声“是”，飞上屋顶，踏夜色而去。

他们之间心照不宣，对这种刀尖上舔生活的日子，早就习以为常，只有白小茶，还沉浸在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之中。

屋内重新归于平静，沉沉夜色，静谧安宁，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白小茶和东月不放心荷玉，又回到了隔壁院子。

小小的荷玉，躺在炕沿一角，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虽然天气并不寒冷，但她似乎很怕冷，缩成一团，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东月吩咐白云带着东灵玉去睡觉，白云犹豫：“二少爷，荷玉小姐这身边不能没人，让我留在这儿吧。”

“你去吧，灵玉也困了，因为担心荷玉，哭哭叽叽的，眼睛都肿了起来，你好好哄哄他。荷玉这儿，我们来陪她。“

白云听了白小茶的话，还想抢着留下，东月开口了：“去吧，我们也睡不着，不放心荷玉。”

白云离开，白小茶这才释放出一直控制着的情绪，坐到荷玉身边，将手伸到被子底下，轻轻握着荷玉的小手儿。

“东月！荷玉的手，为什么这样凉！”白小茶低声惊呼，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悲伤，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