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绣娘她,今日且忙,绣娘不宜抛头露面,还望赵夫人见谅。”
白小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凭直觉想阻拦范春琴跟温绣娘的见面。
谁知温绣娘勤快,一早到了铺子就忙里忙外的收拾,白小茶话音未落,温绣娘正巧经过堂屋,听到自己的名字,开口问道:“小茶姑娘,是你在喊我吗?”
今日温绣娘穿靛蓝的粗布罩袄,尽管现在拿着铺子里的最高工资,收入不错,可温绣娘不是奢靡之人,勤俭持家,不贪慕虚荣,小茶最喜她这一点。
花枝招展不如闷头攒钱,何况温绣娘生得美,人也不邋遢,上身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这罩袄虽然面料普通,手艺却精巧。
尤其那一排盘扣,精致如画,将一件普通的衣裳,增色不少,再配上温绣娘的杨柳腰枝,成熟妇人特有的丰腴玉润,活脱脱是个柔婉的美人儿。
“哟!这就是温绣娘啊!听说我们槐树镇有位绣娘,相貌出众,人品端正,手艺也好,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范春琴抖着一身肥肉,夸张地迎向温绣娘,温绣娘自然知道范春琴,这妇人平时最是势利眼,对镇上长得好看些的女人,更是怀有一种天生的敌视仇恨。
温绣娘记得自己夫君腰刚坏时,范春琴路过她家门前,曾狠狠啐过一口,说她是刻薄命,克相夫,气得温绣娘缩回屋内直掉眼泪。
两个儿子小,丈夫又病着,温绣娘那时太艰难,每到月底,总要东家借西家凑的,借上几斤粗粮,月初再还。
她人好,心善,又有信誉,月初必还,乡里乡亲的,也都愿意帮她,只有范春琴,非但不帮,还笑话她,甚至言语恶毒:长这么漂亮,往男人面前一躺,还愁没有饭吃?
温绣娘是个感恩大度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一辈子不会忘记,别人若对她不好,小来小去,她也不放在心上。
只有范春琴,是她最不待见之人,抬头看她走过来,温绣娘低下头往后堂走,理都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