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一定是在做梦，方书柠打算掐自己一下，想确认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可不等她动手，冷秘书竟掏出了一只圆珠笔，在她的手臂猛戳了一下。

“三点之前，我要文件，五十份一份都不能少。”

妈的，好痛啊，方书柠的手臂被戳得通红，这怎么可能是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哼，活该！”

冷秘书撩了一下鬓边的发丝，哼了一声。

一个小小的办公室秘书，平日里做的就是跑腿儿复印的活儿，竟敢对她一个设计师指手画脚，方书柠傲慢地握紧了拳头。

什么东西隔了一下她的手掌，她这才意识到手里有东西。

缓缓张开手指，方书柠看到了那条猫眼石的项链。

胸口隐隐一阵刺痛，她想到了郁尊，是他送她回来的吗？

郁尊坚持要带她去农场的西部，看薰衣草园，看笼罩在夕阳和晨光中的峡谷，他拥着她说，若这次不来，怕将来会后悔一辈子。

为什么要后悔，似乎只有此时方书柠才明白，因为他们没有未来了。

“为了我们心中渴求的东西。”

他举起了酒杯，眼里闪着晶亮的东西，那是泪吗？

方书柠鼻腔酸涩，眼泪含在了眼圈里，原来他早已知道

了项链的存在，也早就下定了决心，送她回到她的时代。

“郁尊…”

方书柠的喉咙哽咽，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想不到那个酒醉的夜晚，竟是郁尊在和她最后的诀别。

眼前一黑，方书柠快速地抓住了打印机，垂眸啜泣了起来。

冷秘书误会了方书柠的泪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踏踏实实做人，好过投机取巧，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方书柠沉浸在失去郁尊的悲伤中，哪里在乎冷秘书的冷言冷语，见方书柠没什么回应，冷秘书扭了一下腰肢，又鄙夷地哼了一声从方书柠的身边走了过去。

文件还在复印，一张张从打印机的出口滑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