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大夫过来一次。”

“实在不行，让他住在公馆里吧？”

方书柠恳求沐剑晨再去接刘大夫到郁公馆里，查看一下郁尊的病情。

“夫人，刘大夫今天已经来三趟了，不是告诉您，先生好了吗，很快就能醒过来。”

“可为什么，他还闭着眼睛。”

方书柠指着楼上，心乱得没了方寸，才仅仅两天的时间，人便瘦了一大圈，白皙纤弱的脸，两只乌黑的眼睛显得更大，更突出了。

沐剑晨也同样感到不安。

“先生只是累了太久，想好好休息一下，才没醒来，夫人，别担心。”

“是这样的吗…”

虽然方书柠知道这是沐剑晨安慰她的话，可她更宁愿相信它是真的，相信郁尊坚持了太久，只是累了，想好好睡一觉而已。

虽然这一觉很长，却不足以缓解他疲惫了八年的心。

她会耐心地等他醒来。

“我去准备他爱吃的菜。”

方书柠希望有事情来分散她的精力，例如整理房间，出门买东西，或者去厨房做饭，刚开始下人还不肯让她动手，在沐剑晨授意之后，只能由着她去了。

“他最喜欢我做的酱牛肉了，还有这个汤。”

上次方书柠下厨，郁尊就赞不绝口，说这是他吃过最好的酱牛肉，她趁机吹嘘老妈的手艺，整个上海，都找不出更好的来。

可惜，她只给他做了一次，便忙碌奔波于改变方家命运的事上，忽略了他。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她做的菜。

含着泪水，方书柠把酱好的肉牛切成了薄薄的小片，许是太过失神，竟一下子切在了手指上，血从指尖冒了出来。

“夫人，你的手。”

厨娘奔过来，捏住了方书柠的手指，心痛得直掉眼泪。

“夫人，求求你，别做了，您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