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柠恳求着,刘大夫叹息了一声,他说郁先生的病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他能做的,也只是帮他维持而已。
刘大夫开了药,提着药箱离开了。
她一直紧握着他的手,却没有办法,让他睁开眼睛,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郁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在疲惫了很久之后,终于松懈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地不愿振作起来,它在沉睡着。
她亲吻着他的唇瓣,希望他能感受到,可他唇间回应的冰冷,让她泪如雨下。
“郁尊,醒过来,快点醒来,别扔下我一个人…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方书柠的世界崩塌了,一边是无法醒来的爱人,一边是垂死的祖辈,未来对她来说,越来越灰暗。
这个夜晚,难得一见,上海下雪了。
雪花飘散而下,好像暗夜中的精灵仙子翩跹起舞着
。
她伏在他的身上,呜咽着。
…
林家的大宅里,林显仁从码头回来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宅子的大门,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有一壶茶放在桌子上,他偶尔喝一口。
林显仁生了疑心病,觉得到处都是郁尊的眼线,防不胜防,也是下令谢绝一切外来访客,连下人也被遣散了不少,整个大宅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影。
林夫人几次进出,都是怯怯地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林显仁在思索一个问题,郁尊是怎么把他一步步诱到陷阱中,也许赵长青溃败,就是一个信号,可他却因为要排挤赵长青,忽略了这个事实,而郁尊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给他的脖子上套一条绳索,死死地勒住了他。
拳头紧握,林显仁面色死一样灰暗。
林家的书房里,林东许,林东日还有林东升三兄弟面面相觑,气氛沉闷得要窒息了,林东升性子急了,忍了又忍,终于爆发了,他跳起来,大力地拍着桌子。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他妈的还懵着呢,郁尊,怎么会是吴潇尘?当年,爹不是通过正当途径得到的归航船务吗?吴潇尘说拿回应的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们林家强取豪夺了一样,明明是他阴险在先,好那么义正言辞,妈的,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