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郁的,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
嘶吼之后,他一瘸一拐地奔上来,衣襟狼狈地散开着,衬衣的一角耷拉在外面,浮肿的脸像一张黄纸,没一点血色。
“拦住他。”
沐剑晨怒喝了一声,几个保镖跑上来,把赵宜正按在了地上。
赵宜正不服气地挣扎着,手指陷入地面的泥土中,那种失败者的恨和无奈,尽写在他的眼中。
郁尊放开了方书柠,傲慢地走上去,蹲下身,嘴角浮现的是方书柠曾经见过的笑,清冷,无情,
“你现在就算跪下来求我,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为什么?”赵宜正放弃了抵抗,颤声问。
为什么,他当然不会明确回答他,因为他还有一个敌人。
“在罪恶中游泳的人,终将要在罪恶中沉没。”
“罪恶…”
赵宜正重复着,他知道这些年来,父亲为了扩张军力,雄霸上海,做了很多坏事,但实在想不出哪一件和法租界的郁尊有关。
“杀了我,你杀了我吧!”赵宜正痛苦地捶着地面,哑然悲泣。
杀他,他当然不会。
郁尊站了起来,吩咐沐剑晨。
“一个连面对现实都没勇气的人,还能做出什么大事来,让他走!”
“是,先生。”
沐剑晨让保镖放开赵宜正,赵宜正支撑着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上前,试图揪住郁尊的衣领子,却被郁尊轻松地打开了。
“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还是回去想想这么度过这个难关吧?”
“我一定会弄明白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赵宜正大
口地喘息着,蜡黄的脸泛着青嘘嘘的颜色。
“随便。”郁尊冷笑着。
“你没理由做这些事,没有理由的,一定是…林显仁指使你的。”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结婚只是幌子。”
赵宜正用手指指着郁尊,厉声质问:“一定是这样的,我爹和我都上了当,把军队都调集到了金华会,你成功吸引了我们父子的注意力,然后秘密联合林显仁,法国人,在海上拦截我们赵家的船!”
劫了赵家的船?
方书柠感到很震惊,郁尊和她结婚的当天,还安排了其他的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