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像撕裂一样疼痛,每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无法继续思考下去,医生说她大脑里的血淤还没有消散。
良久,她才缓和过来,痛感也消失了。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着,急救室的门还关着,没见人出来。
“你怎么不穿鞋?”一个脸上长了雀斑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扬起脖子,奇怪地看着方书柠。
方书柠看了一眼磨破红肿的双脚,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忘记穿了。”
“鞋子还能忘记穿?”小男孩儿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竟还有忘记穿鞋出门吗?
“嗯,就是忘记了。”
“我知道哪里有鞋,帮你拿一双穿好吗?”
“真的?那可太好了。”方书柠的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确实需要一双鞋子。
小男孩儿转身跑掉了,一会儿工夫又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双女式白布鞋,方书柠穿上后,刚好合脚。
“谢谢你了。”
“不用谢,又不是我的。”
小男孩儿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开了,这时,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卷发的护士出来了,说着十分蹩脚的汉语。
“请问,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是,是…”
方书柠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初步诊断是心脏病,你先生的病,很严重,需要特殊治疗,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签字?
方书柠接过了单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落笔,在右下角写下了“方书柠”三个字,然后交给了护士。
护士拿着单子进去了,方书柠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严重的心脏病?应该是先天的吧?记得小时候,有个邻居小男孩儿,因为先天心脏病夺去了生命,这种病不是开玩笑的。
男人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还把风衣给了她,又出手帮她,这样的好人,应该很少了吧。所以,她怎么都不会丢下他不管。
落寞地坐在外面,方书柠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门开了,护士让她进去。
“已经用了药,你先生没事了。”
护士已经第二次称呼男子是她先生了,方书柠的脸一红
,想解释,却又说不出什么来,不是家属,她就没权利决定男人的医疗方案,为了救命,她只能默认了,索性男子昏迷着,境况没那么尴尬。
“谢谢。”
方书柠说了声谢谢,悬着的心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