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救孩子,他还能继续吸收毒吗?”
我抓了抓床单,小妖怪啊,你这样说话将来会被拔氧气罐的。
江宇腾啧了一声,声音压低,“他们现在母子同舟,要想办法减轻毒性,让毒退到孩子能吸收的程度。”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先给我打麻醉,我好痛。”
这是实话,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好像在被虫子咬着,细细地疼,每一处都逃不开。
宋祁言握住我的手,看向江宇腾,“你有没有办法?!”
江宇腾被他一吼,震了一下,抹了一把汗,“哥,你先别急,她现在神智还清醒,感官正常,至少说明暂时没有危险。”
宋祁言眸色一沉,抓住我的手骤然用力,咬紧牙关,“你直白地告诉我,你和那黎有没有办法救她。”
江宇腾张了张嘴,面色纠结,双手交握,在原地踱步,嘴里呢喃:“哥,你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想什么想?”一道女音从外面传进来,迅速到耳边,“有办法就用,磨磨唧唧,等死吗?”
我侧过脸,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到的……帝都?”
那黎一身白大褂,一边看向我,一边戴医用手套,“早来了,躲实验室里呢。”
宋祁言盯着她,“你有办法?”
那黎哼了一声,踹了江宇腾一脚,“你再不说,到时候女的死了,男的肯定要弄死你。”
江宇腾狠狠瞪了她一眼,立刻远离一大步,避如蛇蝎。
“不管什么办法,立刻做!”宋祁言命令江宇腾,握住我的手已经满是汗。
江宇腾深吸一口气,“哥,你身上是有二阶病毒的,而且也控制的很好,这个时候如果你的血替换掉范媛的血,十有八九可以消除她体内部分病毒。”
“那就赶紧做。”宋祁言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从我身边站起身。
江宇腾无奈,“可是你自己身体里都不稳定,这波换血至少要你身体里一半的血,到时候毒素失衡,你也会陷入危险。”
“换!”宋祁言不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态度强硬。
我看着他转身,单手撑在我身边的窗框上,目光沉沉,“她要是有事,那我会因为今天没冒险而后悔一辈子,说不定脑子一抽就跟她一块儿死了,你看着办吧。”
我张了张嘴,嗓子火辣辣地疼,难以发出声音。
以前总觉得,我喜欢的人陪我死是应该的,万一我死了,他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可真的接近死亡,我只觉得害怕,害怕他真的和我一起死了。
他还这么年轻,和我一起死了太可惜了。
变化来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说遗言,一针麻醉就已经下去,意识逐渐迷离。
江宇腾和那黎还在争执,但声音也逐渐安静下去,周围更清晰的是各种仪器的机械声,紧张的氛围围绕四周。
掌心传来温度,是宋祁言握住了我的手。
撇去麻醉的作用,我还能感受到心跳,和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