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和祈萱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老头子都愣了一下,轻呵一声,饶有兴味。
我一转头,刚好对上宋父的视线,稍纵即逝的探究,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啧啧,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一顿饭吃的我味同嚼蜡,宋导真的是不遗余力地为我添菜,完美避开所有的肉类,硬是让我吃了一顿草。
等到众人散去,宋导跟母亲讲了几句话,大体意思是我们下午就要回帝都,北省的大局还是由宋天纵来主持。
“你就放心让他主持大局?”周边没人,宋夫人看了我一眼,没有避讳,“这样的危险,放在你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不如把他调去帝都。”
我吸吸鼻子,总觉得宋导不经意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他身有军职,不能随意调动,父亲这次已经做了很大让步,别将他逼得太急了。”
“算了,你把总部迁走,也是一场硬仗,有他在确实麻烦。”
宋夫人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替宋导理了一理衣服,有点不舍,“你才回来就要走,总是这样,天南地北地跑。”
母子情深,可惜,我没有妈妈了。
退后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故作轻松,“宋导,我先上去收拾东西了,你和阿姨先说着。”
说完,又和宋夫人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上走去。
走进房间,趁着宋祁言没有上来,将他的房间又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
整个房间都是黑白色为主,几乎找不到暖色,唯一一点让人心情舒畅的,就是窗台上的风信子。
我走过去瞄了一眼,发现那风信子的玻璃瓶有点年代了,但是让人擦得很干净,风信子也长得很好,大冬天的放在床边,一点落败之色都没有。
宋导竟然会喜欢这么女孩子气的花。
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我伸出手,想要将玻璃瓶转一圈。
门忽然从外面打开,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把手缩了回去。
宋导走进来,第一眼就瞥到我站的位置,立刻就皱了眉,走到我面前。
“你在做什么?”
我觑了他一眼,在背后搓搓手,“没干什么啊,就是看你的风信子养的不错,就看看……”
他的视线在我和风信子之间来回转动了一下,眼神中情绪不明,竟然先过去查看了一下风信子的情况,然后端着玻璃瓶往避光的地方挪。
我有点酸,这个架势,好像一盆破花比我重要。
昨天晚上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翻脸不惹人了。
禽兽!
“不就是一盆风信子吗?你干嘛跟抱儿子似的小心。”我怼了他一句。
他不讲话,转身去找了个水杯,给风信子换水。
不理我?
我咬牙,跟着他身后,小尾巴一样,打算通过这种幼稚的方式博取关注。
结果他直到换好水都不理我,当我是空气!
我火了,一把扯住他腰际的衬衫,用力一拉,“喂,宋祁言,你几个意思?!”
他总算是给我眼神,略微挑眉,大概是对我“大不敬”的行为报以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