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观赏,边看边探讨,院子旁边的走廊,安置了很多蒲团,还摆放了一些茶具,供累的人歇脚。
“长安兄,我等也去观赏一下天行主持的大作,传闻他的书法自成一体,已趋近道。”刘青柏双眼放光地看着院中一幅幅字。
“固所愿不敢辞。”
顾清越说完,一行人开始一幅幅观赏。
“天行主持不愧为一代书法大家,这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笔法散漫随性,轻灵不羁,抒出了这句话的真意。”王卿染最先品鉴。
“是极,用行书却不是狂草,少了几分桀骜却更显自然,这副字,当世少有人能极。”刘青柏附和,转而看向一脸赞赏的顾清越,“长安兄以为何?”
“两位兄长说的都有道理,”顾清越仔细打量这副字,继而开口,“然,最令在下震撼的,却是天行主持能融禅入字,这副字扑面而来的禅意,好似能洗涤心神。”
听顾清越这样一说,刘王二人一怔。
他们品鉴书法,却忽视了蕴含其中的禅意。
沉默一下,刘青柏羞愧地开口,“若不是长安兄提点,在下要本末倒置了,羞煞人也。”
“难怪叫讲道,原来如此。”王卿染恍然大悟,“以字为骨,以禅为意,不愧为天行大师。”
顾清越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小沙弥通报给天行大师。
后院的一个禅房,点着冉冉檀香,香气弥漫整个房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盘坐在蒲团,打坐念经。
小沙弥行礼后开口,“主持,已有人看破您的用意。”
天行主持并不意外,笑着开口,“此人与佛有缘,待讲道后,请他禅房一叙。”
“是。”小沙弥说完,轻轻离开,并不多做打扰。
一行人继续观赏,没看一副字就评鉴一番,转眼大半个时辰已过去。
“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王卿染轻咳一声,立刻改口,“徐兄,为何不曾听你开口?”
“我,”徐娇颜摇摇头,“天行主持书法造诣极高,我没资格评鉴,静静地欣赏就好,既不辜负这些字,又不亵渎天行主持。”
此前,徐娇颜很难想象书法能够高到洗涤心神的程度,直到今天。
天行主持笔力雄浑又不失轻灵,每个字都蕴含禅意,观之灵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