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妮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精神。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娘的声音,“闺女,好点没?”
肯定不是真的,我娘才不会这么温柔,想到爹娘,顾大妮的眼泪无声地留下来。
她就是个棒槌,辜负了爹娘,明明娘已经说过钱家没安好心,让她长点心眼,可她就是不听劝。
要不是他们夫妻俩一意孤行,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越想越伤心,顾大妮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糟心玩意,”顾老太心累,“够了,别哭了,哭哭哭,就知道哭,有点出息成不!”
闻言,顾大妮的哭声戛然而止,试探地开口,“娘,你真来了?我没有做梦?”
这几天一直在地狱里,她每天都梦到爹娘接她回家,只是梦终究是梦,醒来后一切皆空。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顾老太听得牙疼,没忍住拍了顾大妮胳膊一下,“说说,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寻什么死,让你家娃怎么办?”
“娘,”顾大妮钻进顾老太怀里,哇哇的哭出来。
“行了,别哭了,先说说事,有空再哭。”
“娘,我委屈啊,钱家欺人太甚,他们想逼死我们两口子哇。”
顾大妮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钱家人让夫妇俩回去,为的是把钱老大的两个孩子塞给他们。
钱老大死后,钱老太悲痛之下精神不好,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以前夸成花的大儿媳妇成了她的撒气筒,每天打骂不断。
她总觉得儿媳妇把儿子克死了。
钱大嫂生活顺遂了十几年,骤然被如此对待,心中非常委屈,偶然一天遇到一个俊俏货郎,两人勾搭上了。
这货郎是族长媳妇家的远方亲戚,家里穷的很,至今没有娶上媳妇,钱大嫂身段好,收拾的也齐整,货郎就动了心思,托族长媳妇说媒。
这事被钱老太知道后,怒不可遏,她儿子死的还没百天,儿媳妇就想改嫁,她死都不愿意,于是,发狠似的把人关在柴房三天三夜,一滴水都不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