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薛大嫂继续开口,“我要求也不高,让他们在县衙当个小衙役就行,我跟他爹一辈子刨土,不想让他们继续在地里打混。”
“狗屁,”顾老太非常生气,“这要求还不高,你当衙役是那么好当的,随随便便就能上?有本事你弄个看看。”
“我没本事,这不是来求你这个姑姑。”薛大嫂放软了身段。
“别说我没本事,就是有本事也是紧着自己儿子。”顾老太看着两个侄子摇摇头,“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三十多的人了,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别说当什么衙役,就是当看门的都没人要。”
“薛二花,你别太过分!”如此刻薄的话,让薛大嫂气愤至极,“他们好歹是你侄子,哪能这么埋汰人。”
“这就受不了?你咒我儿子早死的时候就不过分?”顾老太反问,“一件件我都记得呢,这辈子都记住你怎么对我的。”
缓了一口气,她继续开口,“明白告诉你,我今儿来就是来让你看看我过得有多好。我现在身上穿的,平日吃的、用的,没有一件不是好东西。钱我没有,我儿媳有就行,反正她也不会缺我钱花,我男人对我好一辈子,现在都舍不得对我说重话,我儿子儿媳孝顺,孙子孙女也在读书识字,走到哪都有人喊我一声婶子,我过得风光着呢。”
深呼一口气,顾老太像把以往所有的委屈都吐出来,“我告诉你,我薛二花抖起来了,什么都比你强,想让我再受你的气,没门!”
然后,回头说,“娇娇,咱们走,回家吃席面去。”
说完,一脸傲娇地迈着小脚走出门。
此时的薛大嫂已经被顾老太这番话说蒙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看着只剩母子三人的堂屋,不敢置信地问,“老大、老二,薛二花这是反天了?”
“娘,我觉得二姑姑说的挺有道理的。”薛家老大一脸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