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她心中生出了一抹痴念，是不是老天爷看她可怜失去了女儿，所以才将另外一个女儿以这样的方式送到她面前！

念头转过，徐芳看着苏挽歌的眼神更为心疼，苏挽歌每喊一声妈妈，她就在旁边应了一声，一夜的时间过去，天际微微发亮，苏挽歌的烧总算是降了下去。

林东石松了口气，才没有再提让苏挽歌离开的事情。

徐芳觉得，苏挽歌的好转是对她的某种回应，动作更是小心翼翼了几分。

熬了一夜，林东石的状态有些不好，“徐芳，你休息一下，我去买点早饭！”

“给她也买一点！”徐芳下意识地说道。

林东石眉间紧紧蹙起，这床上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现在还记着给买一份早饭？

只是，林东石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离开了房间。

徐芳守在床边，看着苏挽歌稍稍平静下来的睡颜，心中感觉轻松了许多。

苏挽歌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低矮的天花板，只觉得陌生和不安，好不容易，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发出的些许声响惊动了徐芳，她眼中惊喜万分，急忙地上前，“你慢点！小心一点！”

徐芳扶了苏挽歌一把，苏挽歌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但从眼前的人身上，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苏挽歌抿了抿，才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苏挽歌左右看了一眼，才问道：“我这是在哪里？请问你是谁？”

徐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不记得了？”

苏挽歌曾在医院的时候醒过来一次，这会儿却好像全然没有了那段记忆。

苏挽歌摇了摇头，后脑勺的伤口被牵动了一下，疼的厉害，她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徐芳望着苏挽歌，她眼中透出的迷茫之色做不了假，好像是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芳的心中冒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问道：“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苏挽歌诧异地朝她望去，“我认识你？”

徐芳呼吸微微急促，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还记着你是谁吗？”

苏挽歌愣住，脑海中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她的眉间紧蹙，却根本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认真回想的时候，连带后脑勺的伤口也隐隐作疼。

她是真的忘记了！

徐芳一边心疼，但一边却是……欣喜若狂。

之前冒出的那个念头越发清晰，苏挽歌就是老天爷还给她的女儿。

“你叫林悦！”

“林悦？”苏挽歌朝徐芳望去，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完全的陌生。

徐芳加重了语气：“对，你就是林悦，我是你妈！”

“你是……我妈？”苏挽歌怔怔地看着徐芳，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徐芳眼睛通红，苏挽歌抿了抿唇，下意识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