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映目瞪口呆,万万料不到叶家竟有如此光辉又惨绝人寰的历史,而父亲童年时的隐痛,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他会怕,也在情理之中。
父亲的痛,他能理解,两拉姨太太的痛,他也能理解,叶映摇头:ldquo;爹,嫡庶之争,是您的旧伤,两位姨娘何错之有,因为嫁入叶家,便被夺去生子的权利。
ldquo;她们以年轻身体,博得荣华富贵,甘心做小,也总该付出代价,她们要的奢靡生活,我没有亏待她们。
叶超元的声音很冷,叶映听了心中难过:ldquo;爹,你不觉得馨姨娘可怜吗,她家境尚好,一心嫁你,不图荣华富贵,却落得形单影只,命中无子。
ldquo;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许叶家当年的悲剧再重演!你可知道,那场杀戮过后,没有赢家,叶家从此没落,几十年后,也只有我们窝在这槐树镇,苟且偷生!
或许不曾亲历生死地狱,所以叶映无法理解父亲的做法,叶家的旧伤,为何要用两位夫人来当牺牲品?
叶映默默退出父亲房门,回首刹那,那个悠然惬意的身影,平添一抹苍凉萧索,父亲的痛,姨娘的痛,叶家的痛,都无药可解。
叶映难过,早早来到首饰铺子,跟王叔唠唠《秋娘传》,跟绣娘们说话逗趣儿,脸在笑着,至于笑了些什么,他根本想不起来。
ldquo;给!东月一早蒸的馍馍,香着呢!
白小茶进门,立刻塞给叶映一个白白胖胖的馍馍:ldquo;昨儿个没吃好吧?咦,酒气未散,去喝大酒了?
白馍松软喷香,叶映想起自昨夜到现在,他还未曾进食,竟是真的饿了。
狠狠咬了一口细嚼,忍不住夸赞:ldquo;真香!没想到东月大夫,还有这般手艺。
白小茶一脸坏笑:ldquo;叶映,你要不要跟我家夫君学学,将来讨了媳妇儿,也好哄得娘子开心。ldquo;
叶映瞪了她一眼:ldquo;我等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还用靠这白馍,去讨娘子欢心吗!
一笑一闹间,叶映的伤心被宽解许多,他知小茶是担心他,为他好,忍不住低声问道:ldquo;东月大夫聪慧过人,怕是已经猜到了叶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