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说到这里,将左手拿着的一杯酒水倒下了这六丈高楼。
说起薛涛,这可是一个人物,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物,其字洪度,是位唐代的女诗人,乃是一奇女子,十六岁入乐籍为乐妓,因喜欢用桃红色小笺用来给情郎写诗,自成一种格体,被后人争相仿制,称为“薛涛笺”,其文采瑰丽雅柔,堪比才女卓文君,与鱼玄机、李治、刘采春并称为“唐代四大女诗人”,与卓文君、花蕊夫人、黄娥并称为“蜀中四大才女”,有收录其九十余首的《锦江集》流传于世,颇为不俗。
回想着描写薛涛的一些历史书籍中的只言片段,作为当今蜀王的朱椿悄然一笑,这笑意中有对薛洪度的由衷敬佩,也有对自己此时此景的实诚嘲讽。
别人都说他朱椿贵为蜀王,在川蜀之地那可谓是皇帝的存在,他有什么烦恼和不快?如果真有那真是有
些作儿了,对此朱椿只能呵呵一笑,生在帝王家,别人理解不透其中的步步杀机,他可是清清楚楚,虽然他为太祖朱元璋第十一子,不说其他,就说这个皇子的身份已经相当的尊贵,可是自懂事起他每天都生活在被别人算计或者自己算计别人的生活里,本以为被封为蜀王之后,就会永远逃离那个皇宫内的尔虞我诈和无情无义,然而当成为了藩王之后还是如此,反而和宫内的那些人的情义更加的单薄了,尤其是现在刚刚登记的侄子朱允炆,颁布了一系列的削藩政策,让他更加的感觉到了被其玩弄在了股掌之间的恶意,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朱椿仿佛看透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作为皇家的皇子,只要做不了京城内的那把龙椅,这辈子就别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除非一辈子如牵线木偶一样成为龙椅上那个人的手中玩儿物,这也是自古以来会有那多人想要成为天子的原由。
朱元璋活着的时候他朱椿当然没有逆反的二心,然
而如今新帝刚刚登基,这位侄子要资格没资格,要能力没能力,要眼界无眼界,要经验没经验,他凭什么接管大明天下?还不是他有个在世人眼中是嫡长子的老爹?还不是因为他的老爹是懿文太子?还不是因为这位懿文太子的母亲是当年的马皇后?这些人家成就了九五之尊之位,然而他登基不久却要拿他的几个叔叔开刀,要以削藩为名义稳定大明江山?呸!狗屁!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龙椅和作为皇帝应该有的统御万方的稳固权力?
“他朱棣要争,我为什么不能争一次?他朱允炆根基未稳,只要削藩政策一下来,恐怕天下这么多的藩王都会有这个心思吧?大家的底细谁还不知道呢?那个龙椅落入谁的手中还不一定呢,我朱椿从小到大从未和别人真正的争过,既然八阵图在川蜀之地,那么我就要好好的和朱棣争上一争!”
如今这位被朱元璋称为“蜀秀才”喜好读书做学问的藩王周身的气势一改原先的“博综典籍,容止都雅”的雍容气度,反而有点儿像厉兵秣马的武将,杀气
腾腾根本不输身后两位随从一丝一毫。
朱椿冷笑一下,手中的白玉酒杯被他丢下了望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