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日晚间的时候,两拨大军,终于在滹沱河东西两岸,隔河而望。
夜空上漫天星斗,壮丽迷人。
河水宽度只在二十丈到三十多丈之间,却很可能成为胜负的关键。
颉利在亲随的保护下,卓立滹沱河西岸,凝视对岸敌阵情况。当他终于看到地方阵旗上“宇文”那两个大字的时候,终于狠狠一挥手,
“宇文狗贼!本汗终于堵到你了!!”
赵德言站在他左手边,凝目说道,“宇文拓这狗贼,两日前便已到达对岸,却偏偏不渡河。恐怕是吃准了可汗报仇心切,欲杀他而后快。”
他冷冷一笑,对颉利道:“既然宇文拓想来一个以逸待劳半渡击之,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哼,现在是我们入侵杨隋的土地,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可汗,某有一计,可灭宇文拓。”
颉利冷笑道:“赵军师不会又说什么敌人有埋伏之类的吧?”
赵德言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可汗,我们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分兵十万一路向南,见人杀人,见城屠城,我不信他宇文拓能忍得住不过河强攻。到那时候”
他脸上全是残忍的表情,“我们就可以给他们来一个,半渡击之!”
颉利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正准备下令时,突见天空一只雄鹰飞过,给人一种孤傲不群的沧桑感。
他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和她一起驾鹰打猎,遨游草原,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但是,她自幼体弱,不到三十就撒手西归,只留下两人的孩儿默啜。
想到自己儿子惨死宇文拓之手,颉利心中突兀地出现一股暴戾之气,恨不得立即渡河,杀死宇文拓,为儿子报仇。
这想法在心中愈演愈烈,甚至呼,冥冥中,他还看见自己小儿子披头散发,全身是血,悲戚地诘问他:
“父亲,父亲啊!为什么还不为我报仇,孩儿死得好惨啊——”
“默啜我儿——”
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道:“不,我等不了这么久了。明日,明日就渡河,我要生吃宇文拓的肉!啊啊啊——”
颉利骇然道:“可汗,万万不可啊!就算要渡河,也可以先抓一批隋朝百姓,让他们打头阵”
“闭嘴!你身为军师,无一策能成,竟然还敢出此谏言,你,恬不知耻!”
“可汗”
“勿再多言,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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