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就算莫小楼提前将后世的许多先进治国理念教给了杨广,但他还是走向了既定的轨道中。
三游扬州,两巡塞北、迁都、修运河、征高丽一样都没少。
唯一与历史不同的是,这些事件进展得更快。
吸取了莫小楼的先进理念,隋庭官员的办事效率更高,国力衰败得反而更快了。
似乎有无数黑手,隐藏在背后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盛极而衰。
乱世,终于来了。
大业七年,杨广欲发动对高丽的第三次征讨
夕阳渐没,似乎要将一天的快乐与忧伤全部带走。
天气还未完全回暖,但已感觉不到朔风之冷了。
柳树出芽、杨花渐舞,一派万物复苏的气象。
夕阳在远山的角上,染出一抹残红。大石寺的钟声悠然回荡于山间,山下古老的城市之间,也已经斑斑点点地亮起灯火。
寺内看上去与从前无异,只是更繁华了。已至入夜十分,香客却依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主持别院,一男、一女,一僧。三人秉烛而谈。
“文帝在时,百姓安居乐业,寺内香客稀少;到了杨广继位,取富于民,来寺院进香的人,反而更多了。”
“这就是我始终不愿意接这守山人之位的原因。盖因佛门总是劝人修来世,太过消极。我认为,信仰的力量,应该是一种在最严重的困难面前帮助信徒获得胜利的力量,一种使人高贵与伟大的力量。”
“阿弥陀佛。这就是我想要让你继承佛门守山人的原因。”
“多年不见,大师您第一句话就是要我夫君出家,未免太不把我这女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呵呵呵,施主误会了。守山之人,并非一定要出家的。”
不用说,这三人,正是莫小楼、真言、明月三人。
“走的时候是夏天,回来时却已经是春天了。”
莫小楼颇有些感慨道。多年不见,他依然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时光在他脸上似乎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形貌气质却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样貌虽还是那么俊美,却近乎邪异。尤其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其皮肤晶莹通透,闪烁着炫目的光泽。一头浓密的长发,随意盘了个发髻,在屋内烛光映照下,透着一抹诡异的红色。
真言重新帮两人斟满清茶,长叹道:“看来,莫施主的道心种魔,已然大成。”
莫小楼端起茶杯,用了个巧妙的手法,将杯中茶换成了酒,一饮而尽。
“算不得大成,已大师的眼里,莫非还没看出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