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无表情,低下头又去看案上的折子。
谷雨垂着头想了半晌,心想一定是今日早晨在河边的话惹恼了男人,这才要把自己送出去,但心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向耶律低头,便道:“你……你是不是记恨我白天说过的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那样也行,在军营里也不是完全不能忍耐,只要你……”
“不用。”
谷雨一愣,脸上讪讪地站了半天,不由隐隐有些发怒,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我见林府挺好的,特别漂亮,还很安静,说不好会在那长住。”他特意加强了“长”的发音。
“嗯,那就多带些换洗的衣裳。”
“林道人也很好,功夫又好,人又体贴,说不准我就跟着他了。”
“他敢么?”
这下谷雨彻底恼羞成怒,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不能这样!”谷雨两眼发红地喊道:“我没故意勾引你,你那样又不是我的错!你能叫我怎么办?”
耶律昊坚却是平静如水,头也不抬地道:“听话,就住半个月,到时候如意和高起说不准也该回来了。”
谷雨咬着唇不肯掉下泪来:“我怎么就成妖精了,明明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把我送走。”他说完就跑了出去。
耶律昊坚苦笑一声,把林青叫进来道:“公子去林府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今晚上就悄悄过去。”
林青为难地说道:“可是殿下他……”
“没事,孩子习性,过几天就好了。”
是啊,说不准,等他再回来,他已经要忘记他了。 少年的感情总是有些薄幸的,容易被时间消磨掉,当年他刚从扬州把他强行带过来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死活不愿意,最后不还是习惯了。
不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帘子掀起来,那少年竟又转了回来,红着脸怯怯诺诺地低声道:“你……你不是说晚上不……那个……的话睡不着么,你要是睡不好,怎么有精力打仗?”
他见男人不说话,鼓足勇气道:“我……我可以……不会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