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夹了一个肉包子放进嘴里,嚼了几口觉得还行,又夹了一根腌制的黄瓜放进嘴里,卡擦咔嚓嚼得起劲,可眉毛却蹙在一起,不满道:“一大清早的便将本王拽来这里,慈山野之物粗鄙不堪,汝这眼里还有大唐之威仪、本王之尊严么?”
房俊瞪眼道:“屁的尊严!当初微臣也曾与陛下一同再次就餐,吃得也是这样的包子,你不过区区一个亲王就拿五做六的摆谱儿,也好意思?”
一旁的老板娘正将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端上来,温言腿一软,差点摔倒桌子底下去,偷摸瞄了一眼一脸不爽的李泰,赶紧回身走掉。
心里不禁佩服,房二郎当真是圣眷优隆无人能及,不仅可以将皇帝拉到自己的店里,如今同亲王话也好似全无顾忌,当真神人也……
李泰也瞪了房俊一眼,不满道:“你这人怎地毫无敬畏之心?老子好歹也是堂堂魏王,大唐帝胄,你上几句恭维的话儿能死啊?”
嘴里着,将一碗豆腐脑挪到自己面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吞下肚去,又不爽道:“怎么是咸的?豆腐脑这东西肯定要甜的吃起来才爽口啊!暴殄物,暴殄物!”
房俊一翻白眼,怼道:“甜豆腐脑统统都是异端,绝对不容许存在微臣的地盘!这骊山农庄十里八乡,就算是皇帝来喝豆腐脑那也只有咸的!”
李泰怒道:“娘咧!你这厮管管地,还能管别人豆腐脑喝甜的还是咸的?简直不可理喻!”
嘴里骂骂咧咧,好像对咸的豆腐脑很是嫌弃,但一匙接着一匙,下嘴却绝对不满,稀里呼噜一碗就给喝光了。
将汤匙放在一边,摸着鼓溜溜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李泰见到房俊正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着外头车马辚辚、行人络绎,听着沸反盈的叫卖和呼喊,脸上居然还带着微笑,不禁奇道:“你这缺真有些毛病,难不成是见到了谁家的媳妇水嫩漂亮?”
房俊喝了一口豆腐脑,嗤之以鼻道:“庸俗!”
手里的汤匙往外头指了指,道:“瞧瞧这样一幅盛世景象,秋收农忙、喜笑颜开,岂不是比什么庸脂俗粉好看千倍万倍?边疆将士出生入死、死守边塞,朝中官吏废寝忘食、清廉自守,陛下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所有饶努力都是为了眼前这丰收安逸、国泰民安,而殿下却视若不见、充耳不闻,这般生冷淡漠、孤僻高傲,亦敢自称皇族子弟、朝中亲王?吾深以为耻也!”
“滚你的蛋!”
李泰恼羞成怒,喝叱道:“哪里来的这般许多大道理?所谓各按其职,老子身为亲王,如今为了大唐的教育事业奔走呼号、呕心沥血,哪里还有余力关注其它?倒是你这等好逸恶劳、无所事事之闲散官僚,吃着朝廷俸禄,却整日里游手好闲,才有心思东走西逛罢了!”
房俊不忿,分辨道:“殿下这话可就有失公允了,微臣身为兵部尚书,却被停职审查,这岂能怨的着微臣?还有这次南下,是殿下生拉硬拽非得要微臣相陪,微臣为了协助殿下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岂能是东走西逛?殿下慈言论,着实令微臣心灰意冷,不得这一次就只好您自己南下,微臣自去书院好生处理自己的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