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辨忠奸么?
老子分辨得清清楚楚!
以前自己也愿意鞍前马后的忠心房二,可房二却始终不曾那正眼相看自己,迫不得已之下才意欲投靠晋王,去搏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当然机会固然渺茫,但是一旦成事,巨大的获益是他愿意冒一冒险。
但晋王若无长孙无忌之扶持,焉能战胜太子取而代之?
如今长孙无忌弃我如敝履,必然已经认定吾乃房二之人,纵然日后晋王大事可期,又岂能重用于吾?
满朝上下皆以为房二对吾信重有加,实则却是斩断了吾投靠晋王之前程,往后想要在官场上厮混,就只能跟进房二之脚步,用一腔热忱去博取房二那微不足道的关心,否则一旦脱离房二之羽翼,便会遭受长孙无忌的无差别攻击。
而待在房二阵营之中……他根本就不重视吾,往后必然投闲置散,在看看房二的年纪,往后悠悠漫长的岁月里,怕是永远也不能在于仕途之上有所成就,今日之县令,便是他一生之巅峰。
待到恭送房遗直离开,李义府不仅仰天长叹,悲愤莫名!
不是我李义府无能,实在是命运不公、奸佞作祟,时不利兮锥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
晋王府。
晋王夫妻在骊山别苑暂居多日,将将回到府中,便有侍者入内通禀,说是长孙无忌求见。
晋王李治就有些挠头……
他的确觊觎储君之位,也想利用长孙无忌的权势来帮助自己,但他对于长孙无忌表现得这般急切却甚为不满。
谋求储位,那是一件事关国祚、攸关帝国的大事情,对于个人来讲更是一生之成就,父皇当年发动玄武门之变,那实是迫不得已,不得快刀斩乱麻,以雷霆之势诛灭建成、元吉。然则如今形势却大不相同,太子哥哥虽然无能,但是仁孝慈爱、品行敦厚,对于弟弟妹妹们关怀备至、爱护有加,岂能用当年的老法子对待?
纵然自己成功夺取储位,那也是想要更好的建设大唐,将父皇的基业发扬光大,对于太子哥哥依旧会予以妥帖照料,断然不会伤害他一分一毫。
可是瞅瞅如今长孙无忌急迫的样子……李治怀疑一旦夺得储位,这位舅舅定然怂恿他诛除太子哥哥,永绝后患。
那是人能够干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