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踟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王德看不过眼了,赶紧躬身上前,小声提醒道:“陛下息怒,此地非是宫内,还应注意一下威仪……”
李二陛下大抵是打累了,收了手脚,喘了口气,呸的吐了口唾沫,叉着腰骂道:“娘咧!混账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事儿没完!”
房俊虽然护住了脸,但被一顿拳脚打得浑身疼痛狼狈不堪,乌纱帽都被压扁了,身上满是尘土,他不敢跟李二陛下耍横,虽然心里窝着火,只能怒视在一旁张口结舌看热闹的姜恪,大骂道:“姜恪!你娘咧!老子偷了你媳妇儿还是拐卖了你儿子,你也太阴损了吧?看着老子挨打,你心里很爽是不是?你给老子等着!”
“呦呵!”
李二陛下刚刚喘匀了气儿,闻言怒火又腾升起来,上前就是一脚:“当着朕的面还敢威胁他人,真以为大唐没有王法了吗?”
房俊又挨了一脚,翻身爬起来,欲哭无泪。
咱招谁惹谁了?
一旁的姜恪被房俊的威胁之言吓得一个哆嗦,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上前两步,大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此事非是房少保之过,实在是末将之过失,您要责罚便责罚末将吧,实是与房少保无关!”
李二陛下一听,好家伙,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被房俊给吃得死死的,就这么怕他?
姜宝谊这等功勋之后尚且如此,若是换了一个寻常人家出身的武将,还不知道要如何被房俊整治呢!
简直是混账啊,风纪败坏、伤心病狂!
大怒之下,又欲上前,吓得姜恪顾不得君臣之别,往前爬了几步死死抱住李二陛下大腿,大叫道:“陛下息怒!此事当真与房少保无关,实在是末将自己坏了军中法纪,咎由自取!”
“嗯?”
李二陛下一愣,难不成其中当真有些隐情?
便说道:“详细道来。”
“陛下明鉴,末将在右武卫当中效力,最近被抽调至辽东,可末将不愿意去,便想要前往安西都护府,去跟突厥、跟羌胡打仗。但身为大唐校尉,首要之务便是遵从法纪、服从指挥,冲锋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勇往直前,焉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去哪支部队就去哪只部队,想跟谁打仗就跟谁打仗?房少保叱责末将不顾军法,末将却执意前往安西都护府,便吵了起来……”
兵部衙门的院子里,空气似乎忽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