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亦觉得柴令武之言有理,拍了拍丘行恭的手,温言劝阻道:“丘将军的心情,本王能够理解,丧子之痛,感同身受。不过正如柴驸马所言,如今放眼朝堂能够阻挡房俊擢升之人,屈指可数,可是这些人尽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不打可能站出来狙击房俊,所以……”
丘行恭打断李元景的话语,沉声道:“王爷误会了,末将之所以建议您狙击房俊,并非了一己私仇,而是为了王爷您的声威着想!”
李元景奇道:“此话怎讲?”
丘行恭道:“王爷您想,想当初,房俊那可是跟随着您屁股后头混日子的,可是后来与您决裂,顿时官路亨通青云直上,这等反差,难免就会让外界产生误会,认为凡是跟王爷您亲近的,都只能混日子,而一旦与您分道扬镳,便能立即转了运气,这对于王爷的威望,可不大好。”
杜荷与柴令武面色铁青。
打人不打脸,你特么当着我们两个的面说这个,是在骂我们混日子咯?
虽然事实如此,可咱们脸疼啊……
李元景脑袋又大了一圈儿,他觉得李二陛下一众女婿当中,除去房俊算是个有能耐的,其余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本事没多少,脾气却一个比一个臭。
赶紧摆摆手,打断杜荷与柴令武愤怒的目光,当起和事佬:“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针锋相对?大家相互宽容一些、担待一些,有事的时候齐心协力、守望相助才是。”
见到杜荷与柴令武气鼓鼓的别过头去,无奈,对丘行恭道:“本王知晓将军之好意,亦认可将军之言。可是将军亦要为本王想想,如今朝中这等形势,本王越是跳出来兴风做雨,就越是遭受陛下之忌惮……虽然本王亦想要狙击房俊,却实在是不宜出手。”
他的确心中嫉恨房俊,也知道若是任由房俊进入军机处,将会使得他这位荆王殿下在军中本来就孱弱的影响力降至最低点,连带着导致他的威望受损。
但他当真不敢出手啊!
且不说能不能完成狙击房俊的目标,只说一旦引起李二陛下的不满,自己将会遭受滔天怒火,立马便是一场灭顶之灾……
李元景怂得很彻底。
丘行恭看着李元景这一副“你们愿意咋搞就咋搞,但是老子绝对不掺和”的神情,心中无语,满是沮丧。
志比天高,命比纸薄,说得估计就是李元景这种人。
你没那个命,偏偏有那等登天之志,胸中更无无畏之气,凭什么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