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二陛下一脸纠结无奈的模样,萧瑀奇道:“陛下,发生何事?”
李二陛下啧啧嘴,沉吟一下,道:“没啥事。”
倒不是有心瞒着,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可是褚遂良的境遇着实太惨,房俊那小子也是可恶,死死的压着褚遂良也就罢了,这前脚将人家狠狠的摁在地上,后脚就领着其余所有书院的官吏博士们去了松鹤楼喝酒……
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褚遂良留啊。
褚遂良虽然是关陇贵族强推上去的,但亦是他默许了的,某种程度上就是他李二的人,结果落得如此凄惨之下场,他这个皇帝也脸上无光,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三位大佬愈发惊奇。
众所周知,李二陛下一贯是以心胸开阔、光明磊落的形象示人,这不是标榜,更不是做戏,这位皇帝本就是这般疏朗开阔的性子,一般情况下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家多年追随,早就习惯了皇帝心里并不藏着什么事儿。
此刻居然欲言又止、言辞闪烁,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互对视一眼,均不得要领。
李二陛下咳嗽一声,道:“刚刚商议到哪儿?哦……薛万彻自请前往辽东担任营州都督是吧?诸位爱卿说说吧,对这事儿如何看法。”
长孙无忌道:“陛下抱恙,导致东征延误,此刻依旧有数十万兵卒云集幽营二州,枕戈待旦,只等着熬过这一个冬天,明年开春的时候追随陛下骥尾,踏平高句丽。此刻辽东宜静不宜动,薛万彻性情暴躁,有勇无谋,恐怕难以安抚数十万驻军。”
此刻辽东云集了大唐最精锐的军队,即便因为李二陛下染病延误了东征,却并未各自返回原驻地,依旧驻扎辽东等候来年春天一鼓作气征伐高句丽。如今是幽州都督周道务兼任幽营二州之军务,可谓一手遮天权柄赫赫,不出意外,只要东征得胜之后,必然叙功进爵。
周道务乃是关陇贵族悉心培养的年轻将领,眼瞅着东征的功勋唾手可得,岂能愿意让薛万彻前去分润功劳?
萧瑀亦道:“眼下辽东汇集了数十万大军,这些兵马来自全国各地,驻留时间愈长,军心愈发不稳。陛下应当派遣一位稳重的臣子前往抚恤兵卒,安抚军心,协助幽州都督周道务掌控局势,而非是薛万彻这等野心勃勃的战将。”
这就是中肯之言了。
那么多的兵卒云集辽东,每日里耗费无数钱粮这还是小事,反正眼下大唐仓库丰盈,又有来自于南洋的稻米从海路不断的运抵幽州,一年半载的倒也不虞。但是这军心却一定要稳住,派遣文官前去,远比一个武将更能够安抚局势。
李二陛下看向默不作声的李绩,手指头敲了敲面前的桌案,道:“懋功啊,你也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