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游击战”,房俊自然深有体会。
想当年小米加步枪的游击队,配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硬生生将数百万正规军拖垮,难不成今日要在大唐军队身上重演?
说重演也不合适,毕竟按照时间维度来说,那一场游击战害得千年以后……
房俊大为头痛。
只要薛延陀铁了心的退回大山,时不时的出山骚扰一番,就足以使得唐军捉襟见肘、不堪其扰。
就算穿越时空将飞机大炮弄来也不行!
房俊当即起身,道:“还请将军见谅,某这就前去龙城前线,与麾下诸将商议一番,确定对敌之策,以应万全。”
契苾何力亦道:“正该如此,拔灼其人看似鲁莽嚣张,但军事才华不可忽视,其本身亦在薛延陀内威望甚重,万万不可小觑。某亦当启程返回长安,向陛下请罪,此番二郎救护之恩情,定牢记在心,容后图报!”
虽然他身陷囹圄,却并无丧命之忧,但毕竟身为阶下之囚,正是房俊大破薛延陀牙帐,才导致他得救,这份人情必须记下。
房俊道:“山高水长,长安再会!”
薛仁贵与薛万彻已然率军先行出发,在清剿附近散居的部族之后,直抵龙城,誓要将薛延陀残余的力量一举击溃,定鼎大局,覆亡薛延陀。
房俊召集亲兵,汇集了两千余人,就待兼程赶往龙城,与薛仁贵、薛万彻商议,如何一战击溃拔灼,不使其有机会遁入大山,遗患无穷。
就在此时,忽然有斥候来报:“北方是万余人前来,声称乃是黠戛斯的朝贡团,长安朝贡,听闻大唐军队兴兵伐北,故而请求一见唐军统帅。”
“黠戛斯?”
房俊一头雾水。
这个名字比较生疏,大抵是回纥覆亡之后北方草原上新兴的霸主,不过后来渐渐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并未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故而普通人对其知之甚少。
房俊也不清楚这个黠戛斯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想了想,便道:“某这就去会一会!”
既然自称朝贡团,长安朝贡,那么想来对于大唐是保持和平态度,并不会对于眼下攻略漠北的大局产生什么不可估测的祸患。
当即走出营帐,向北策马而行数里,便见到安侯水畔一支军队气势鼎盛,人数达万余人,车马辚辚。
房俊策骑上前,大声道:“吾乃唐军统帅,尔等谁人是首领,出来说话!”
对方当即人头攒动,一骑自人群中脱颖而出,向着房俊奔来,倒得近前,在马上大喊道:“吾乃黠戛斯酋长失钵屈阿栈,率领族人前往长安朝贡,不知阁下名讳,如何称呼?”
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语,虽然口音怪异稍微吐字不清,但听起来毫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