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当真有几分天下一等一强军的模样!”
“这不废话么?房驸马倚之纵横七海,打得那些个海外番邦哭爹喊娘,新罗那地方连女王都要主动禅位了,能不强么?”
“哎哎哎,瞧瞧马车上坐着的那些个兵卒……老天,这是从哪处战场上下来的?这都快没人形了呀!”
……
皇家水师的威名在整个大唐疆域之内,称得上声威赫赫,这支成立没多久的水师,因为冠以“皇家”字样,注定了犹如镶了一层金边一般吸引关注,而且自从成军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悍战绩,更是令朝野上下津津乐道。
尤其是新近施行的“剃头令”,更是令天下瞩目。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乃是古训,但是在礼教理学尚未兴起的年代里,实则对于这方面的要求并不如往后那般严苛,只是天下人无论男女尽皆蓄发,水师兵卒却因为常年出海难以保持卫生状况而剃了光头,便显得无比耀眼,很是标新立异……
然而由于水师的驻地在江南华亭镇,距离关中太远,所以一年到头的甚少有关中百姓、官员能够见到几个水师兵卒,所以此刻见到如此之多的水师兵卒严阵以待穿街过巷进入长安城,百姓们自然好奇不已。
难不成又打了胜仗,进宫封赏?
房俊先将田运来等一众兵卒安置在兵部衙门,自己则匆匆骑马,赶往皇宫。
衙门里头,一众官员小吏看着这些被安置在两侧值房歇息的水师兵卒们,见到他们身上因为与风浪搏斗而留下的创伤,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兵部虽然大多是文官,但是管着大唐军队的后勤辎重、兵员调拨、将官铨选、战后抚恤等等事务,平素伤残的军人见过不老少,但是如同这般遍体鳞伤的兵卒,却少见得很。
尤其是看得出来,这些兵卒身上的伤患多不致命,但是那一副几乎被熬干了的身子骨,的确令人蹊跷……
郭福善乃是兵部右侍郎,眼下兵部并无主官,尚书之位空置,他便是除去房俊之外的第二人,比不过此人性情和善,丝毫没有一人之下诸人之上的觉悟,平素绝不肯摆谱摆资历,见了谁都笑呵呵的,人缘极好。
这会儿衙门里闲了下来,却又未到下值的时候,并且房俊千里远赴江南,将这些兵卒带回来安置在此处,必然是有重要之事,整个衙门里,谁敢先走?
郭福善便端着一个大茶杯,踱着方步来到田运来面前,笑容和善道:“本官乃是兵部右侍郎,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田运来一听,兵部的大头头啊,赶紧缓缓站起身,恭谨答道:“末将乃是皇家水师校尉,田运来。”
“呵呵,不必拘谨,快坐快坐,本官也只是随意聊聊……田校尉看来岁数不大,事府兵出身?”郭福善随意的坐到田运来面前,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