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武娘子是自己前世的宿敌,更将会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冤家?
萧家雷厉风行。
几位当家人商议已定,萧瑀立刻坐着马车出城来到码头,连夜乘船顺江而下奔赴华亭镇。
他对房俊的性情略有了解,此子心志坚定,一旦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动,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想要通过联姻稳住房俊的同时更与其展开更深的合作,怕是根本不可能说服。
那就只能曲线救国,去说服房玄龄……
这件事万万不能等,务必在房俊返回之前敲定下来,否则定然遭其拒绝,家族颜面有损不说,万一将来房俊以萧错杀害王琦为要挟,甚至直接将这件事抖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次日,房玄龄看着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萧瑀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难掩诧异之色,先是将萧瑀请入正堂,继而问道:“宋国公若有急事,大可以打发人前来说明,某必然竭力去办,何须亲自赶来一趟?吾等年岁不小,非是以往年轻之时,还是应当多多注意身子才是。”
萧瑀坐到椅子上,活动一下酸软的筋骨,苦笑道:“非是某心急,实在是这件事不能等。”
房玄龄命人奉上香茗,道:“且先喝口热水,无论何事,慢慢叙说不迟。”
萧瑀点点头,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吁出口气,摇头叹道:“这一回,某实在是要被你家二郎给坑苦了……”
这自然说的是走私船队被海盗劫掠一事,房玄龄当初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等情况,不过知子莫若父,他深信整件事必然是房俊幕后策划,一手坑了各大家族的船队,一手又将海盗一网打尽。
之后王玄策押解着商船归来,第一时间便赶到他面前将海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之……
所以此刻固然面上淡然,实则房玄龄心中无比骄傲:任你们这些江南士族趾高气扬,不还是被我儿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吃了苦头都叫不出?
嘴里却谦虚道:“宋国公言重了,吾家那犬子恣意妄为不假,但心底还是良善的,若是有何得罪之处,您是长辈,还望多多担待,若能多加教诲,某却是感激不尽。”
有什么不满,你们就去找二郎算账好了,若是能给那小子一点教训,我不仅不生气,反而乐见其成。
可是你们拿我儿子没法,跑到我这个当爹的这里来告状算是怎么回事?
萧瑀放下茶杯,心头苦笑。
他如何听不出房玄龄言语之中的揶揄之意?
问题是他真的拿房俊完全没法,只能希望说服房玄龄来使得房俊就范……
斟酌一番,这才说道:“陛下东征在即,需要一个稳定的江南,大唐国力日盛,更需要江南各界团结协作……吾家自入唐以来,深受陛下隆恩,自当甘为陛下之马前卒,协助陛下经略江南。相信无论是陛下亦或是房相,乃至于朝中大臣市井百姓,没人愿意见到一个混乱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