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滋生轻敌之情绪。
而轻敌,往往就是最大的致死之道……
房俊满意点头。
裴行俭出身世家,自幼便是纨绔子弟,少时放浪不羁,在乡间亦曾闹出不少荒唐事,但是入仕之后却能兢兢业业勤于公务,最要紧是能够时常反省自身之不足,实在是难能可贵。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战船在海虞镇缓缓靠岸,下锚降帆。
这一次苏州刺史穆元佐并未前来,房俊早就给穆元佐去信,命其安守本职即可,毋须表现得太过亲密,是以,此刻码头上来迎接的尽是江南豪族的当家人亦或是族中重要人物,虽然不少人亦有官职在身,却不是以官场的名义。
这就是一次私底下的聚会,是江南豪族表达善意的一种方式。
当然,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亦未可知……
领头的自然是当今执江南豪族之牛耳的萧氏族人,只是房俊亦未曾料到居然是萧氏族长萧璟亲至……
虽然不待见萧氏,但面对萧璟这等执掌兰陵萧氏的老者,房俊亦必须给予尊重。
“本官何德何能,敢劳驾萧老亲自前来,实在是惶恐之至。”
房俊上前,虽然口称本官,却实打实的执晚辈之礼。
萧璟一把长髯雪白整洁,笑容和蔼颇为亲近,上前一把拉住房俊的手,笑道:“侯爷年少有为,实乃吾大唐之栋梁,此次莅临江南,老朽正欲见识一番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采,焉能倚老卖老躲在家中等着您大驾光临?都说侯爷脾气不好,老朽年岁大了,可当不得惊吓。”
这话说的随意,但其中之深意却令人玩味。
说到底,以往房俊强硬的行事作风实在是给这些个江南豪族留下太深的印象,也有太多的忌惮,哪怕萧璟这般在江南跺跺脚地皮都得颤一颤的人物,也得小心应对,等闲绝对不愿与房俊撕破脸……
一旁簇拥着萧璟的众多江南豪族代表人物尽皆露出笑脸,纷纷附和。
房俊面带微笑,一一点头致意,虽然并未倨傲,但是前世今生锻炼出来的坚毅心性以及身居高位磨炼出来的气质,却俨然鹤立鸡群,光彩夺目。
他的目光一一从面前这些人脸上扫过,却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人当中,却无一人是以前曾与自己打过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