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反正以房俊在陛下眼中的地位,在这大理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便无罪释放,何不送个顺水人情?
便挥手示意狱卒去拿纸笔。
一个狱卒兴冲冲的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将书吏的文房四宝拿来,还另外指使人抬来了一张小方桌,放在牢房正中。
这可是长安才子房俊啊!
能够见到这位“才高九斗”的人物挥毫泼墨,那是何等的荣幸?
房俊也不矫情,起身离席,笔尖饱蘸墨汁,在铺在桌上的素白宣纸上一挥而就!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玄意瞪大眼睛,满是失望。
还以为是何等妙手偶得、浑然天成的佳句呢,就这么两句,吾家看门房的二狗子也说得出来……
不过细细思之,却又发觉这话语虽然浅白,但是道理却是一针见血!
古往今来所有审理案件的过程当中,审案官员贯彻如一的方式方法说白了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刘玄意刚想说话,便听得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喝了一声采:“好字,好句!”
把刘玄意吓得一哆嗦!
顿时回头怒道:“何人无故喧哗?此乃天牢重地,尔等……哎呀呀,那个啥……您老人家怎地来了?”
叱责的话语说了一半,立即转换语调,整个人也从怒气冲冲颐指气使的态度转变成俯首帖耳卑躬屈膝……
魏徵由魏叔玉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进牢房。
混浊的老眼先是瞄了一眼桌上的字迹,而后才看着房俊,点头赞道:“老夫一生观人无数,自持可一眼看出一个人的秉性,数十年来从无疏漏。可唯独在你身上,却看漏了眼。”
房俊惊喜道:“当真?哎呀,能够得到郑国公的赞誉,小侄当真是受宠若惊。不知郑国公要将家中那位闺女许配给小侄做妾?”
魏徵顿时一愣:“你说啥?”
房俊惊讶道:“难道不是做妾,而是做正妻?这个万万使不得,小侄虽然称不得君子,却也不得不说一句您老实在是过分了!所谓贫不鬻书富不休妻,小侄只是些微做出一些成绩,怎能做出那等丧良心的事情呢?此事您老再也休提,小侄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魏徵差点气得倒仰!
老夫几时要将家中闺女许配与你?
一旁的魏叔玉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怒斥道:“房俊,好生不要脸!尔这等肆意妄为、嚣张跋扈、不学无术之辈,焉能配得上吾家女子?”
房俊白眼一翻:“来来来,你说我不学无术?就这八个字你给我写一遍,写得比我好,我给你磕头;写的不如我,你管我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