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司”密切关注长安城内的动态,码头那边房俊暴打窦德威刚一结束,这边的密探便将详细资料汇总成文送到了宫里。
李二陛下看了看,很是有些腻歪……
帝王心术早已炉火纯青如李二陛下,怎会看不出窦德威背后某些人给予支持?否则就算是给他个天做胆子,敢去撩拨房俊的女人?
不过也可能是窦德威得了某些好处答应了某些事,不得不去找房俊的茬,却又不敢明火执仗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只是用调戏房俊妾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展示立场。反正房俊不在京中,就算事后房俊归来大不了窦德威躲在家里不露面,房俊能拿他如何?
可倒霉催的房俊偏偏就在这时候回来了……
悲剧就这样发生。
李二陛下愈发肯定这就是事情真相,同时心中对窦家极其不满,先有窦德藏在渭河之上被房俊撞碎了座船差点淹死,现有窦德威众目睽睽之下被房俊鞭挞折辱,窦绍宣居然还为了这么点事跑到宫里来告状,一家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
李二陛下闭上嘴巴,双眼看向窦绍宣,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窦绍宣心里颤了颤,他知道房俊简在帝心甚得陛下宠爱,可这一次却不得不跑到陛下面前告房俊一状。
论实力论手腕,窦绍宣知道奈何不得房家。..
可是窦家遭受此等奇耻大辱,不扳回颜面以后只怕要沦为笑柄。若想扳回颜面,那就只能希望陛下支持。房俊虽然是宠臣,是帝婿,可窦家也不差啊?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外戚啊!当年你们李家夺得江山的时候咱们窦家可是没少出钱出力,论起功劳来不见得就比房家差吧?
这么一想,窦绍宣心里有了点底气。
他上前一步,“噗通”就跪在李二陛下脚前,鼻涕眼泪几乎就在一瞬间便一齐流了出来,悲号道:“陛下!我窦家一贯奉公守法安守本分,从不因外戚身份肆意妄为,皆因深知今日之富贵皆乃天恩浩荡,不敢有一丝一毫得意忘形。可房俊这厮简直心肠歹毒,前有渭河之上差点淹死微臣的侄子窦德藏,现在又将微臣的儿子打断了腿当众鞭挞,简直丧心病狂无法无天!陛下,微臣恳求您主持正义,严惩房俊,给我窦家一个公道!”
房俊撇撇嘴。
这个窦绍宣还挺会说,全是他们自家的理儿,错都是房俊的。若是按照他的说法,房俊妥妥就是唐朝版本的高衙内,毒瘤一枚,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李二陛下面冷如霜,眼皮都未抬一下,说道:“房俊,可有何自辩,杞国公所说是否属实?”
房俊不慌不忙,先恭恭敬敬的向李二陛下施礼,然后说道:“回禀陛下,公道自在人心,不是谁用嘴说就行的。窦德威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微臣家眷,言语轻佻姿态恣意,宛如市井泼皮一般低劣卑贱!微臣一时气不过上前理论,窦德威居然想要纵马踩踏微臣,幸而微臣身边的水师兵卒护卫心切,将其健马前腿斩断,窦德威被马匹压断腿,实乃意外,非臣之本意,臣深表遗憾。至于鞭挞窦德威之举,实在是此人出言无状满嘴喷粪,辱及臣之妾侍。武媚娘乃是陛下御赐给臣的宫女,代表着陛下的威严,房家满门皆对其礼敬有加,绝不敢因为身为妾侍而轻慢待之。窦德威胆敢当众辱及武媚娘,定然是心无对陛下之敬畏,微臣自然要替杞国公教训他一番。否则若是市井之间皆传言窦家依仗天恩不思报效朝廷,岂不是损了窦家之清誉?微臣此举,实在是为窦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