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傲地啐了口唾沫。
他还是很有骨气的,说到底也是敢面对建奴玩死守的。
“砍了他!”
旁边警卫旅旅长愤慨地说道。
“算了,好歹也是个三品官,还是留着明正典刑吧,捆起来送京城,锦衣卫会好好伺候他的。”
李自成说道。
“那这些人呢?”
那团练颇有些失望地看着后面被押过来的士绅们。
后者就一片鬼哭狼嚎了。
这些实际上就是保定附近主要世家大族的首领,这里可有的是这样的,面对杨信他们也算同仇敌忾,比如已故兵部尚书郑洛家,阎鸣泰家,傅家,郭家等等一帮地头蛇们。他们都已经被信王任命了官职,作为保定城防的主力,这些团练都是他们掏钱招募,光阎鸣泰家就出了十万两,但现在却全都沦为阶下囚……
好吧,不只是阶下囚。
“吊死!”
李自成一指路边那棵保护了信王的大树说道。
鹿善继的确不能杀。
好歹那也是三品大员,而且一直作为孙承宗亲信,在朝廷也是一号重臣,李自成无非也就是镇南王的一个亲兵,奉镇南王的命令充当他走后的监军而已,杀三品大员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擅自做主。但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这些人的官是信王封的,在朝廷那边就是些毫无意义的伪官,这种伪官就像猪狗一样随便杀,杀是一种态度,他这边不放开手杀人,怎么让老百姓相信,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起来打土豪。
那些团练们瞬间爆发出欢呼,很显然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那些士绅们傻眼了。
他们看见李自成没杀鹿善继,原本还以为这个家伙对他们这些都有功名的文曲星们还有点尊重呢,却没想到这也是个恶贼……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杀我,我祖父是尚书……”
其中一个尖叫着。
但就在同时,一名团练毫不客气地一枪托抽他脸上,在他的惨叫中直接把他按倒,旁边的同伴一拥而上,直接就把一根绳索给套在脖子上。这位尚书之后拼命挣扎尖叫着,但丝毫不能阻止这一切,然后一个团练把绳索扔过了一根足够粗的树杈,十几个团练一拥而上拽着绳索开始喊号子。
“我爷爷,嘎……”
尚书之后尖叫着。
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那些团练的整齐拽动,他的身体挣扎着向上升起……
“还你爷爷呢,就是你祖宗们都来也没用了!”
李自成鄙视地说道。
下一刻那些团练们就像扑向羊群的饿狼般扑向了那些士绅们,在他们的挣扎尖叫中,一个个拿枪托直接拍翻在地上,然后找来绳索套上,紧接着在路边寻找他们各自喜欢的大树开始往上挂。
李自成没再耽搁,催动战马沿着笔直的大街向前。
他身后那些火枪兵蜂拥而入,连同倒戈的团练们一起冲向一条条街巷,就在同时城內早就迫不及待的贫民们也欢呼着涌出,拿着棍棒锄头铡刀之类加入到了这场狂欢中。这些正在挂起的士绅们让他们彻底放心,他们知道进城的这支队伍鼓励他们行动起来,然后更多官员和士绅被拖出来,在那些百姓们狂热的欢呼中一个个挂上了大树,整个保定城內开始了彻底的清洗,天街踏尽公卿骨的大戏正式上演。
至于信王……
“停下,我喘口气!”
信王气喘吁吁地说道。
话说他的身体素质还是不太适应这种严峻形势,被王承恩拽着一路狂奔的他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
“大王,如今咱们是在逃命,没工夫喘口气,不跑以后也就用不着喘气了,如今兵荒马乱,那杨信的党羽正好可以害死您,左右就是死在乱军中,陛下那里也说的过去。”
王承恩拽着他焦急地说道。
这时候的确是弄死信王的好机会,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这时候恐怕信王已经不幸被误伤了,然后镇南王可以很伤心地告诉皇帝,他弟弟不幸被那些不懂事的团练误伤,镇南王正在调查是谁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