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你是保定人吧?保定满城的,杨某是河间任丘的,咱们这也是半个乡亲啊!别人误会我,难道你也误会我吗?杨某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杨某行事的确果决些,但这逆党才被打退,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各地士绅此前皆附逆,若不能以雷霆手段扫清隐患,等逆党卷土重来之时可就悔之晚矣。
故此对于这些附逆士绅,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杨信说道。
“那贵军进攻巢湖是为何?”
张邦政说道。
“保护庐州士绅啊!
万一逆党不是进攻南京,而是沿青弋江北上,越芜湖进攻巢湖继而进攻凤阳怎么办?
杨某得为中都安危着想!”
杨信说道。
“不是去打土豪分田地?”
张邦政疑惑地说道。
“这个,田地还是要分的,但那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去保护庐州士绅免遭逆党荼毒。”
杨信很坦诚地说道。
张邦政差点一口唾沫直接啐他脸上……
“瀛国公,阁下自诩为忠臣,难道这就是忠臣?”
他说道。
“忠臣啊?
这当然是忠臣!
而且是大忠,杨某承认此举乃夺士绅之田,可杨某将其改为皇田,杨某夺士绅之田给陛下,这难道不是大忠?至于是非对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都是陛下的土地,那又有什么不对的?
张知府,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还是不是陛下之臣?”
杨信义正言辞地质问。
“陛下已然下旨,归还士绅田产并停止皇田民兵化。”
张邦政说道。
天启的确已经下旨了。
在上次王体乾返回后,这道返还除昭义市以外,其他各地士绅被分田产,并从此停止皇田民兵化的圣旨就发出了,而且还是以诏书发出,正式公告天下的。
“那是奸臣蒙蔽圣听!”
杨信很干脆地说。
话说此刻的他和衮衮诸公们仿佛都拿错了剧本一样,他开始喊朝廷有奸臣蒙蔽圣听,所以他这个忠臣不用听京城发出的命令。但衮衮诸公们则像当初他打着天启旗号胡闹一样,打着皇帝旗号宣传他的谋反,就像他罗织罪名对付士绅一样,给他栽上一顶顶谋反的帽子。
“焉知不是阁下欲谋反?”
张邦政忍无可忍地说道。
“张知府,我就问一句话,这普天之下,是不是莫非王土?若是,那我杨信抄没的士绅田产献给陛下,究竟有哪里不对?若不是,那我杨信无话可说。
今天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我这样一个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的忠臣,做些对皇帝陛下有利的事情,怎么就成奸臣,怎么就谋反?这种事情没有过吗?当年太祖强行迁移江浙世家大族数十万人填凤阳,难道不就是这样?杨某效法太祖故事有何不对?张知府身为皇帝陛下之臣,不但不帮我,还跑来横加阻挠甚至诬陷我谋反,这究竟我是忠臣还是你是忠臣?”